洛倾瞪他一眼,嗔怒道:“还有脸了你,出门也不知招呼一声。”
颜止将她搂进怀中,自怀中摸出一方帖子递给她,柔声道:“我不过是想先定下来,若早告诉你,你再跑了可怎么是好。”
洛倾将信将疑接过打开,霎时红晕爬满脸颊,帖子上金色小字醒目镌刻着他二人的名字,婚期就定于半月之后。
“这...这......我,我还......”瞧着他深情注视的眼神,她竟是结巴得一句话也说不清。
颜止笑笑,抚了抚她额前散下来的一缕头发,下巴轻抵她的额头,虽看不见表情,但那温润的嗓音宣泄出他的欣喜激动。他道:“无妨,如今六界之中无人不知晓此事,为夫也不怕你抵赖。”
洛倾红着脸,使性挣扎一阵,奈何无论修为抑或是力量都在他之下,更何况如今这般甜蜜之时,更是早早便沦陷在他的柔情蜜意中。
真神成婚,自是轰动整个六界,熟悉六万年前之人感叹二人终是历经艰难喜结良缘;对上古时一无所知的,既羡慕与洛倾真神的好运气,又嫉妒她能承欢颜止真神膝下;还有部分想要站稳脚跟的,费尽心思寻宝筹礼,只为讨得真神欢心,没准哪位真神一个心情大好又赏下些灵丹妙药来。总之,真神成婚这般大事,自是要热闹一番的。
颜止归来不过数日,每日拜访的仙君一位紧接着一位,有时甚至好几位同时到来,得亏招摇山四周设了屏障,那些忍受不了威压的自是不敢踏前一步,眼巴巴地守望在山脚讨好水渊;上来的虽是脸色煞白,可想着进了招摇山,得见了二位真神,出来时那脸上的神气必是不可少,似乎这便成了某种有别于他人的象征。
这日黄昏,送走最后一位仙君,洛倾累得躺卧在藤椅上小憩。忽闻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走近,紧接着一道气急败坏的嗓音响起:“六界皆传你同颜止将于十日后大婚,这定是谣言不是?本君定要宰了那些个乱嚼舌根的东西!”
洛倾疲惫的撑开一条眼缝,入眼便是莲肆乱糟糟的模样,一身红袍还划出了口子,似是着急赶路而至,瞧着极为狼狈。想着她同颜止即将成婚,再瞧一眼跟在身后黯然神伤的花娆,她笑道:“传言确实不假,你同花娆不告而别,说是去游玩,便未能收到请柬。我二人这般交情,我又怎能忘了你去。如今我二人即将成婚,我瞧着你同花娆相处甚好,不若求得她应肯,同我二人一同举办婚礼如何?”
莲肆亲耳听闻她承认,心里犹如冰封,可还未来得及伤痛,又被她后头的言语气得面色铁青。他踉跄后退几步,满是悲痛的摇头,不敢置信道:“我从不知你竟能这般铁石心肠,我的情意,我的心你都视而不见也罢,怎能对我说出这般残忍的话来还好无所觉?”
洛倾自藤椅起身,眼睛望向别处,淡声道了句“匆忙而归你定然疲惫至极,先行歇息罢”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莲肆在她身后握掌成拳,攥得骨节发白犹不自知,颓败地闭了闭眸,抬步往卧房而去,步履蹒跚,犹如脚下附有千斤重担,那般落寞,那般沧桑。
花娆默默跟在身后,忍不住红了眼眶。知晓她将要嫁为人妻,你竟是这般悲痛么?那你可又知晓我,我此刻有多么心疼,多么难过?为何你从不曾回头看一眼,若是,若是你肯回头,你定能瞧见我眼中饱含的情意,那情意不比你少一丝半毫。莲肆,我......她深吸一口气,将那些汹涌的情绪全数压进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