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漓愣怔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余光瞥见亭子旁有人影匆匆而来,不由得蹙眉。说实在的,如今的招摇山上,虽说人畜渐旺,可那些个东西如何能入得了他的眼。
自打跟了尊上,他一心皆为尊上尽忠,经历肉身被盗一事,他再不敢大意。如今六界分立,人心复杂,保不准就有那些个歹毒之徒。
今日之事,太过重大。且过几日便是尊上大喜,万万出不得差错。早上过来之时,他明明吩咐过任何人不得前来滋扰尊上打坐运气,此时来人,岂不蹊跷。
思及此,他不由得低吼一声,“何人放肆!”
那人影一顿,似是未从他震怒声中醒过神来。众人皆知,尊上身旁的红漓管事历来勤勤恳恳,待人和善,今日这是怎的,竟如此震怒。
洛倾缓缓睁开眼,敛起一身情绪,淡声道:“阿漓,你就是太过草木皆兵了些。招摇山内,除却你亲手授予碧灵丹,如今还有谁能来去自如。”
红漓垂了眼眸,低应一声是。在尊上跟前,他便是如此,从不争辩。尊上心善,可不代表着他便能任人妄为,有些事,还得需他们这些做属下的牺牲一些,狠厉而为。
见那人影还杵在原地,红漓不由有些窝火,“触着作甚!还不速速前来禀报。”
那人影顿时一个激灵,这才匆匆跑来,见着洛倾,躬身递上一封书信,颤巍巍道:“尊上,山下一小童送来信函,说是凤皇急件。事出紧急,属下这才冒昧打扰,望尊上恕罪。”
洛倾接过信函,瞅着信封上别着的金色尾羽,眉头不由得打蹙,疑惑地拆开信函,眉头更是越蹙越紧。
徒手将信函递给红漓,她这才问道,“轻羽,来者多大年纪?”
轻羽思索一阵,开口道:“瞧着脸面约摸十五六岁孩童模样,嗓音还带了些稚嫩。”
“这般重要信件,为何遣一小童前来?”
“那小童面色焦急,风尘仆仆,想必是急赶而来。据说红凤一族隐有叛乱之际,凤皇不敢远离,只得遣了身旁的亲信悄悄过来。”
洛倾愁眉不展,又看向红漓,“阿漓,你瞧着这尾羽可是凤音身上的?”
“金色尾羽,普天之下,除却凤爷,恐怕就属凤音了。依属下看,作不得假。只是......”
“但说无妨。”
“只是属下在想,依着凤爷的能耐,究竟有谁那么大本事能困得住他。此事着实蹊跷。”
洛倾沉思一阵,忽道:“且不论真假,本尊先去丹穴山一趟。”
说罢,也不顾二人,腾云而去。
红漓站在原地干着急。这可如何是好!尊上此行也不知凶吉,虽说尾羽作不得假,可保不齐有那些个歹心之徒拔了凤音尾羽呢!
若是尊上前去,误入歹人陷阱,他怎么同真神交代!
真神!
对!真神!
红漓猛地一拍脑袋,这才恍悟,急匆匆便往宅院而去。此事还得真神拿个主意。若能亲自前往一趟,当然是最好。
一入院内,红漓也顾不得尊卑礼教,扯开嗓门便喊道:“真神,颜止真神!出大事了。”
“真神,真神!”
“颜止真神!”
......
一路小跑过去,喊了无数声却不见有半分回应。红漓急得又去敲门,依旧无人应答。索性推门而入,屋内空空如也,卧榻之上,被褥折得整整齐齐,哪有颜止的身影。
大清早起来便不见踪影,这究竟是去了何处!
以往每回出门,他都会前来交代他些许要事。如今......这可如何是好!
红漓急叹一声,又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