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孤气急,却又不知该如何辩驳。洛倾抬头瞧了瞧星空,只觉得那密密麻麻的星子此刻犹如这二人那喋喋不休的嘴一般,看得人心烦。不过一晃神的功夫,那女子更是嚣张得搬出了凤孤和小龙的身世说话,再看凤孤,早已是脸色煞白,又气又怨。
她本不愿太过张扬,孰料这些个东西太过咄咄逼人。她怒得出手一挥,脚下的石板顿时裂了一条长口子,震慑住众人,那小风似是被惊吓住,半张着嘴,还未说完的话就这么生生卡在了喉咙里,惊愕地看着她。
洛倾伸手拍了拍凤孤的肩以示安慰,冷眼扫视一圈众人。围观之人只觉着一股寒意袭满全身,忍不住退后几步。
“既是同为城北居民,我不求能同心同力,何以还要彼此针对,不依不饶?我本不欲生事,尔等却苦苦相逼,莫非果真是觉着我好欺负不成?”
扫视众人,有人惭愧低头,有人冷漠围观,还有人眼中暗藏愤怒不敢宣泄,她冷笑一声,哂道:“早便听闻幻星城阶级分明,城东城西城南城北各成一派,互不侵犯。可我也曾听闻,千年前并不如此,城中互有往来,和睦一气,我倒想问问,城东城西那些富商权贵便罢,即便城南的小贩都瞧你们不起,你们竟还有心思内斗!”
稍走几步,她牵起凤孤,厉声警告:“即日起,若尔等愿平和相处,我亦同各位化干戈为玉帛,若胆敢再犯,便莫怪我不客气。”
说罢,携着凤孤大步而去。只余得众人立在原地心有余悸。
小风恨恨地盯着二人离去的方向,眼里的嫉恨快要将她湮没。好你个臭婆娘,你不仁我不义,竟胆敢如此冒犯与我,就别怪我不客气。
低头瞧了瞧傻楞在原地的乞丐,眼波流转间,心生一计。附耳低语一番,那乞丐惊愕地盯着她看,略有犹豫。他可不敢忘了方才那女人露的那一手!想来人家并非平庸之辈,只不过不屑于同他计较罢了,此刻想来,他的心头仍有些后怕。
小风恨恨地瞪他一眼,恶狠狠道:“今日之事,你犯下如此之错,众人皆知,若是被北主知晓,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若不去,本姑娘有的是办法!可你嘛......”
那男子一哆嗦,忆及北主刑罚之厉害,赶紧点头答应。起身踉踉跄跄便奔逃而去。
小风得意地瞧着,心中冷哼,臭婆娘,我看你这回还能那般好运!
却说洛倾携着凤孤回了宅院,便躺在木椅上休憩。凤孤自打一进门,一直喋喋不休,兴奋得说个不停。
“倾姐姐,你是没瞧见,你露的那一手,那叫个惊天动地!把那群乞丐唬的一愣一愣的,吓得都往后缩去,就连那小风都不敢言语了。”
“还有啊,以往那群臭乞丐最是不肯善罢甘休,可咱们都回到家了,还不见有人敢追上来。真真是大快人心啊!”
“哎,倾姐姐,你说你同我一起习武,也不知你习的是什么武艺,竟是如此厉害。一挥手便能斩裂了地板,纵观天下,能达到如此境界的也是屈指可数,当真是威风凛凛。”
“哎,说到我的武艺,我都觉得羞愧难当了!一本初级武技,我现在还在青黄阶段,幻星城以武为尊,修习术法之人大有人在,武技佼佼者更是如牛毛发,我这点本事,不痛不痒,也不知何时能成大器!”
......
凤孤时而感慨,时而兴奋。洛倾莫可奈何地闭眼躺着,只当她自言自语发发牢骚,并不放在心上。
果不其然,不过片刻功夫,凤孤便嚷嚷着要去练习武艺,说什么倾姐姐睡觉都能修习,她可不愿落后太多。
她无声的笑笑,柔声叮嘱她注意身体,便闭目假寐。
到了晚间,小龙、白老伯一行人归来,饭桌上问了几句,她皆是草草作答,不以为然。几人也深知那群人的本性,见她并不上心,也就放下心来。小心嘱咐几句,也都散去,各自休息。
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这些时日那群乞丐倒是安分得紧,并未曾找上门来生事,洛倾也落得个耳边清静。每日里同凤孤一起习武作伴,小龙仍旧外出,只是不再出门乞讨,时常到山里头猎些野物,白老伯依旧每日和强子出门采药,日子过得倒也平静。
只是某次听闻小龙言,以往都要贡出珍宝换取图纸的星象老人,最近不知是怎地了。自打黑山一别,后头再去求取消息,竟是分文不取,还特别嘱咐门前守卫,见着他直接请入雅阁,无须等待。
每每闲聊之际,又时常问起她的情况,说是心中有愧,还扬言日后定会抽出时间上门拜访。洛倾笑笑,只当他是客套一番,也不曾当回事。本身与那怪人就无甚来往,唯一一回还被坑的险些丢了性命。她最是忌讳不能把控事态发展,这种危险人物,还是少往来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