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见场面有些失控,便不耐的一拍惊堂木。为首的衙役在惊堂木声落后,大声喝了句:“肃静!”。
大堂里瞬又恢复安静。老妇可能太过入戏,仍在抽抽搭搭的吸着鼻子抹泪。小刚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回头朝黎小暖吐吐舌头。
黎小暖失笑,不知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才好。怔忡间,惊堂木之声再一次响起。
知县老爷无比威严的道:“堂下李刘氏,非与本案有关之事,无需多言。你只要把状告黎家何事言明便可。现在,请将你们的控状如实叙述。”
老妇在热心群众的帮助下,终于弄懂了县老爷话中的意思。她双眼珠子一转,又一计上心:
“大老爷明鉴,民妇心疼四儿,便遣了媒人为他寻摸继室。谁知人是寻到了,四儿他也满意。就是那家人聘金彩礼要得狠些。但为了四儿,我们无奈就咬牙应下了。”
“没想到那家人竟然拿一个恶病缠身的女儿来充数。这还不算,那女子的名声还败坏得不行。这些我们更是忍了。本想先将聘礼下了,然后让亲家将女儿的身子养好些再成亲。”
“只是这家人根本就不认帐。咱高高兴兴抬着聘礼上门,也不嫌弃他们家没有规矩,小门小户。可是人家连门都不让咱进去,别说是认下亲事了。”
“后来咱想啊,不如把亲事退了吧,反正这个媳妇咱也不是很满意。可那家人硬说不认得咱,根本就没有定亲这回事,说什么也不把定亲当日给的礼金跟信物还来。”
“没办法,咱就想到了大公无私的县老爷来。咱求问了不少人,才写了状书,请大老爷帮咱做主的。实在是那信物,是我们老李家的传家之宝啊,不然也不会闹得那么大来。”
说到这,老妇又一次崩溃哭倒在堂下。她哀泣不能自已的说到:“请大老爷一定为我们做主啊~”与她同跪的汉子媳妇也都出声哀求。
忍着听完老妇带着夸张感**彩的陈述,黎小暖瞬间觉得长城真是能让人哭倒的。黎小刚不时回头朝黎小暖做鬼脸,手上那要将老妇撕碎的小动作更是逗笑了她。
相较于小刚的逗趣,苏氏黎爹是满面担忧的。每听老妇说一句,眼中的愤怒就深一些。小阳还好,笔直的跪着,冷冷的看着老妇卖力的表演。
黎小暖凝视小阳,妄图从他的表情或是眼中,看出他心中的想法。可惜,小阳就那么安安静静的跪着,犹如入定一般,让人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这令黎小暖担心不已。
这个平日里最冲动暴躁的少年,此刻却如此安静,显得太不正常了。难道他已经心有成竹,觉得对方不管做什么都影响不了黎家吗?
正思虑间,惊堂木又敲了一下。代表权威的县老爷的声音再次响起。
“黎家众人,李家的述状你们可听清啦?李家状告你们骗婚,你们可有话要说?”
黎爹先是叩了个头,之后朗声答道:“回大老爷,关于定亲这件事,我们一家确实是不知情的。自从上次的谣言事件后,乡亲们可都一直关注着我们家的一举一动。所以,大人只要寻人来一问,便能知晓草民所言非虚。”
一直淡定高冷的小阳,也叩头说到:“大老爷明鉴,这些日子,咱们新周村根本就没有媒婆跟外人来过。大人可遣人去查探查探。至于为什么李家的人会有我姐姐的庚帖,还写下婚书,我们一家也都觉得纳闷得很。还请大人帮忙查一查。”
父子俩话落,围观群众哄的又议论开了。黎小暖回头看了看,发现在场有不少新周村的乡亲,心下不由就安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