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右弓弩手在左翼,咱家的乡勇在右翼。只要匈奴人靠近便弓弩侍候之,就不信了你们连续赶了两天的路就不累。”
果然如云啸所预料的那样,鲁卡力想的很美妙。不过他的部下以及战马都已经不堪重负,连续三天不断的奔跑已经严重的消耗了人和马的体力。而且,自从清晨开始他们就没吃过东西。人和马都已经极度的饥渴,许多人的身上开始冒虚汗,马也有脱力的情况发生。
追逐战一开始便呈现出了焦着状态,双方的箭矢在空中不断的飞舞。左翼的匈奴人占了不少的便宜,陇右的弓弩手虽然人数众多。但是准头实在是不敢恭维,往往是一捧箭雨下去也射不中几个匈奴人。
反观匈奴人,却游刃有余的开弓放箭。这些家伙还借助马的冲力,将箭射得更远。他们的准头极高,尤其是那些射雕手几乎就是箭无虚发。只是人数太少,不足以压制住所有的弓弩手。
不过在右翼乡勇那里,匈奴人就占不到什么便宜了。钢丝弩弦与铁臂形成了强大的机械力,射出去的弩箭又快又稳。匈奴人算是领教了铁胎弩的厉害,几乎每次云家的钢丝弩弦发出特有的呜呜声。便会有一名匈奴骑士应声落马。
袭扰右翼的匈奴骑兵损失惨重,不得不停止了袭扰。只能远远的吊着,跟随车队前行。
在距离长城还有二十里的时候,匈奴人的马力以及人力都已经到了极限。已经有马匹坚持不住,在高速奔跑之中忽然马失前蹄,人马具毙的事情发生。
鲁卡力无奈的下令停止了追击,左翼只损失了很少的兵马。不过右翼的损失却很大,一路上被云家的乡勇用铁胎弩射杀不下三百人。
雪下的更大了,深深的车辙一会儿便被积雪所掩埋。鲁卡力望着已经远去的车队,慨然无语。
这次丢人算是丢到家了,里子面子都丢光了。堂弟战死,麾下骑卒损失过半。真不zhidao回去应该怎样和大单于交代。他怎么也弄不明白,那些即将冲进军阵的匈奴骑兵为何纷纷摔倒落马。
休息了一阵,他带着自己的残兵拖曳着往回走。回到刚才作战的地方,大雪已经将尸体盖住。只有一些没有死的战马还在努力的喘着气。白色的雾气在它们的嘴里不断的喷出,就好像地上有一个个喷泉一样。
所有人都下了战马,开始寻找自己亲人的尸体。这些匈奴骑兵都来自于匈奴本部,几个大的部族相互联姻。所以这些匈奴人论起来都有些沾亲带故。
鲁卡力也在寻找自己堂弟的尸体,纳恰是小叔叔的大儿子。从小便弓马娴熟,二十一岁便受封百骑长。被大单于指派作为监视的军官驻守饮汉城,这是多么大的荣耀。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在这样的一场战役中莫名其妙的被汉军杀死。
所有的尸体都没有了人头,这些都是领取军功的凭证。抢还抢不过来,怎能轻易的放过。
匈奴骑兵们只能凭借身上的信物辨认尸体,有些找到了有些没有找到。鲁卡力四下寻找忽然脚下一滑,感觉一条腿深深的陷进了地里。他感觉很奇怪,身边的匈奴人也纷纷惊呼。因为他们遇到了同样的状况,鲁卡力将脚抽出来。仔细的观察脚下的这个大约一尺左右深的地洞。
地洞的边缘十分的光滑,四壁还留有挖掘的痕迹。这东西明显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人工挖掘而成。扒开积雪地上的土还是新鲜的,鲁卡力更加的肯定自己的猜测。
忽然鲁卡力明白了过来,原来纳恰他们摔倒便是这个原因。高速奔跑的马,如果蹄子踩在了地洞里。那么高的sudu根本来不及将蹄子抽出来,惯性便会无情的将它们的腿别断,冬天的地冻得这样的坚硬。坠马的骑士不摔死就算是命大,哪里还有能力作战。
好狡猾的汉人将军,居然想到了这样的损主意。大雪掩盖之下,这种地洞根本就难以发觉。这简直是骑兵的噩梦,对方几乎就是靠挖坑便击败了自己的堂弟和一千骑兵。
这还真他娘的是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