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你就带着吧。反正南宫也不愿意带。不若就由你带着。正好云艾也是女孩儿,她们相差的年岁不大,也好有个伴。”
云啸一边往杯子里拣冰块,一边说道。回头看向艾利斯的时候,发觉她已经将云幂抱在了怀里。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坐在毯子上,等着吃昆仑奴烤的獐子。这家伙的手艺非常好,家里人只要野炊都会带上他。吃他做的烧烤,已经成为野炊不可缺少的部分。
颜纤窝在帐篷里不肯出来,下午出了丑。这位云夫人现在变成缩头乌龟。死活不肯出帐篷一步。说那些下人们看自己的眼神都怪怪的。
这就是心理作用,云家的仆役不会没事嚼主人的舌头。除非不想要舌头。云家对这事抓的非常严。女人在一起好嚼舌头,好多是非就是从嚼舌头引起的。云啸为防患于未然远在栾玲管家的时候就立了这条规矩。到了南宫时代家里的许多规矩都被废除。可是这一条却被南宫保留在下来,并坚决执行。
艾利斯陪云幂,女神不肯出帐篷。小白跟着蛮牛跑了,云啸一个人坐在躺椅上喝着冰镇葡萄酒。忽然之间云啸感觉到有些孤独,有些怀念那个唠叨的胖子。至少耳朵边上还有一个人唠叨,不像现在孤家寡人一个。
懂事的艾利斯好像看穿了云啸的落寞,哄着云幂吃了一些獐子肉,便命奶娘将云幂领走。
猫一样的艾利斯蜷缩在云啸的身边,不说话只是将头靠在了云啸的胸口上。金色的头发洒满了云啸的前胸,大胆的西方姑娘从来就不在乎仆役们怎么看。云啸是自己的丈夫,自己爱怎样就怎样。若是下午跟云啸进入小树林的是艾利斯,现在绝对不会窝在帐篷里装乌龟。
“昨天南宫来信,约翰给你带了许多的礼物。车队已经从东湖出发,相信等咱们回去的时候车队也已经到了长安。看来你老爹还是很疼你的,不想让你这没娘家的姑娘在云家受欺负。
我听说以前栾玲给了你很多的气受,你怎么不告诉我。平白受了这么多委屈,以后有人对你不好就告诉我知道么?因为我是你男人,有义务要保护你。”
云啸轻轻的拍打艾利斯的后背,就好像小时候母亲哄自己时的模样。
“不要提那些事了,呃……父亲……父亲他还好么?”
每次云啸提起约翰,艾利斯总会这样问。父亲在她的心里已经是一个遥远的形象,甚至长什么样子自己都记不清楚了。自从在云啸那里知道父亲还活着,艾利斯努力的想着儿时的记忆。父亲的形象,可是无论如何她也想不起来。
在没有遇到云啸之前,鞭挞与饥饿伴随着她的成长。每天除了要接受舞蹈训练,还有干繁重的活计。而得到的吃食却是那可怜的一点点,好多小姐妹一个个的死掉了。或许是上苍可怜,她被卖给了一个前往大汉的舞姬团。
在这里她遇到了云啸,遇到了可以给自己稳定生活的女人。爱情对她来说就是奢侈品,她只知道跟着这个男人,她不会挨打也不会挨饿。更不会有人动不动就训斥她。当然作为回报,她要服侍这个男人。用身体,也要用心。
尽管有时候觉得很累,但艾利斯还是觉得很幸福。因为她有一个强大的男人可以依靠,可以给自己稳定的生活,有了这些一个女人还奢求什么呢?
“约翰的身体非常好,一顿饭可以吃掉一头牛。”云啸也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重复着这番话。每一次艾利斯都会这么问,他都会这么回答。问与答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个人都在说话。至于说什么,实在是无关紧要。
柔和的月光照耀在两人的身上,他们不断重复着一问一答。人是群居动物,有时候仅仅就是为了找人说话而说话。
孤单是这个世界最可怕的东西,云啸想将它尽快从身边赶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