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铁卫施礼告退,云啸仰躺在床榻上。不多时便酣然入梦,不再理会漆黑夜空中响起那凄厉的惨叫声。
这一夜云啸睡得香甜无比,铁卫们却不敢有丝毫松懈。大院君所处的地方,惨叫声整整响了一个晚上。即便是杀惯了人的云家侍卫,也对大院君的凶残心惊不已。
老秦人从来就没有尊重战俘的习惯,尤其是当年武安君白起。秦赵长平一战,坑杀赵国降军四十万。据说当年的长平,三年臭味不绝。
大院君一边喝着云家的烈酒,一边看着侍卫们行刑。地上的人头已经堆得跟小山一样,人血将土地浇灌得滑腻腻。一不小心,便会摔上一个跟着。接着便成为一个血人,扶桑就刚刚摔了一跤站起来时已经满身是血。
“父亲,真要杀这么多人?而且还要费力的将脑袋都砍下来?”扶桑看着再一次闪过的刀锋不禁有些发憷。
“孩子,你以为咱家还有退路么?不杀这些人,侯爷怎么能够安心。这些人的人头和鲜血,便是取得侯爷信任的凭证。咱们已经自绝于天皇陛下,只能死死的绑在侯爷的船上。
而且据为父观察,云侯的这些兵不简单。不但兵甲犀利无比,而且个个都是久经战阵之辈。你今天看,他们的弩箭射得又刁又狠。而且行止进退有据,跟这样的军队打仗那是一场噩梦。你看着吧,京都怕是早晚要陷落。剩下的只有礼亲王那个家伙,水上的活计咱爷们不动就让侯爷操心去吧。”
“好吧父亲,天明时汉人便会来验收人头。您还是休息一下,您都两天没合眼了。”
“好吧,我歪一会儿。派点人手巡查一下,天将明未明之时,人最是懈怠。小心笼子里的老鼠跑出来,那些老鼠都是饿急了的。小心咬手。”
“知道了父亲。”
大院君也着实累了,一场大战下来。浑身的每个骨节都疼得要命,卸了甲胄躺在云啸赏赐的躺椅上。不多时,也进入了梦乡。
“咣咣咣咣咣……”大院君觉得自己好像是刚刚睡着,便被一阵急促的锣声吵醒。他随手抄起佩剑,便冲出了营帐。
“怎么回事?”大院君急切的询问身边的侍卫。
“君上,不好了。直亲王带着人杀出来了,他们已经杀死了几名云家的人和咱们的人。现在正往山下跑。”
“什么?不是让扶桑加强守备了么?怎么会这样?”下了锅的鸭子居然飞了,这让大院君有些气急败坏。
“少君……”
“快说,扶桑怎么了?”
“少君见您休息,便也跟着休息了。弟兄们因为太累,所以便……”
“哎……牵马来,跟着我追。”
大院君亲自带着兵,和气急败坏的苍鹰一起追赶直亲王。
这些云家侍卫和兵库军卒气得急了,抓到逃散的近卫军便是刀枪齐下。体力已然所剩无几的近卫军,纷纷被猪狗一样的屠戮。当清晨的阳光从地平线上洒出来之时,那须野的草地上已经躺满了尸体。
直亲王非常聪明,他是第一批冲出去的人。他带着百余名身强力健的家伙,沿着碎石堆小心的爬出来。忽然暴起伤人,在淬不及防之下。云家的侍卫和兵库军卒多有杀伤。
直亲王砍翻一个人之后,便急吼吼的向着山下跑去。他没有随着大队向大路跑去,而是小心的钻进了水稻田。将浑身涂满泥浆,而后平静的躺在了稻田里。
追杀一直持续到了中午,云家侍卫和兵库军卒在每一个犄角旮旯搜寻着近卫军的身影。
草丛中,乱石后面不时能够传出惨叫声。云啸铁青着脸,他为属下的懈怠而感到愤怒。
苍鹰真的好像一头苍蝇,这个家伙在石头坡里东一头西一头的乱转。
抓到的近卫军越来越少,可就是没见到直亲王的身影。云家的侍卫不认识他,可直亲王曾经来过兵库,所以兵库县的军卒倒是个个认得这位殿下。
眼看跑了元凶巨恶,苍鹰的心头火气。一刀劈翻了一名刚刚押解过来的近卫军“找,把他妈这里每一块石头翻过来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