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他们已经知道汉军有一种会发出打雷声音的可怕武器。他们有这个心理准备,他们得到的命令是后面推着前面。一人倒下,不用敌军再补刀便会生生被自己人踩死。
后面的东瓯军卒推开前面惨嚎挣扎的人,继续想前冲击。这种程度的惨烈还击不垮他们的心理防线。
云家侍卫这边儿却出了大麻烦,有两名云家侍卫想拨马往回跑。可身下的马儿已经被疼痛刺激得失去理智。它们嘶叫着,愤怒的带着他们的主人冲向黑压压的人群。
无奈的云家侍卫只能抽出马刀,在战马冲进人群的一刹那左劈右砍。可他们毕竟只有两人,这两骑在犹如水花一般在水里冒了一个泡便不见了。“轰”“轰”两声巨响在人群中响起,苍鹰清晰的看到一只手飞得老高,想必是那两名兄弟最后时刻打着了手榴弹。
苍鹰目眦欲裂,去了八个人回来五个。而东欧军只是略微顿了一下,便又继续冲出来。难道自己还要用兄弟们的性命一次次的往里填?
“娘的,豁出去了。再给老子上!”面对蜂拥而出的东瓯军,苍鹰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命令手下军卒继续亡命冲锋。靠近到五十步的距离上,投掷手榴弹阻止敌人前进。
东瓯军疯了,云家侍卫也疯了。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最凶险的莫过这次战役,每一次冲锋都有几名骑兵回不来。城墙上的箭矢射得好像水泼一般,可云家侍卫却为了行军快捷没有携带马凯。
这一致命失误使得战马受伤颇多,即便是回来的战马也大多带伤。
苍鹰在咬牙支撑,中午与下午已经撑了过去。现在已然过了午夜,只要再撑上一会儿。等到天明,至多上午云啸便会带着大队步兵出现。可自己真的可以撑到那一时刻么?
有些后悔将装满火油的马车都驱赶过去,如果此时让那些马车冲向人群。带着火奔跑惨叫的人,必然比手榴弹的冲击力大。或许那样可以让东瓯军崩溃掉,这么密集的阵型不用打。让他们自己踩踏便会死不少人。
虽然动用了手榴弹这样的杀器,但涌出来的东瓯军卒却越来越多。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并没有击垮他们的神经,反而不时可以击杀一些冲进来云家侍卫,让他们精神大振。
那些疯狂冲进来的战马被长矛捅倒,接着便有无数杆长矛对着骑士一顿猛戳。惨烈的嚎叫与飚飞的鲜血都刺激着人们的神经。血腥味儿总是可以让人兴奋,最重要的是东瓯军卒们看到了希望。
原来那些穿着黑甲牛得不行的武士也会被杀死,他们受伤之后也会痛苦嚎叫在地上翻滚。他们也是人,也可以杀死。这就够了,东瓯士卒抓紧手中武器红着眼睛发疯一般向前冲去。
装满石头的马车到底起了一丝作用,冲出城门的东瓯军仍然要沿着一条狭窄的走廊冲一会儿。
就是这短短的二十几步距离,却让云家侍卫看到希望。他们可以在更远的地方投弹,伤亡却要小得多。东瓯军的弓弩很原始,射程超过一百步威力便大打折扣。不似云家的复合弓,随随便便就可以射出三百步远的距离。而且还能保证威力。
苍鹰蓝色的眼珠已经快红了,东瓯军仍然像潮水一般的往外涌。可是手榴弹却在大量消耗,双方都在磨。在拼消耗,一方是用手榴弹加人命。另外一方纯是人命。
看着汹涌而出的东瓯军卒,一名侍卫长急道:“赢爷,给小熊爷发讯号吧,让他分兵来支援我们。不然,被他们冲出来咱们这点儿人根本拦不住啊!”
“少他娘的废话,侯爷的军令是堵住东瓯王。万一东瓯王来个声东击西,从那边儿跑了怎么办?告诉你们,堵住东瓯王大家吃香的喝辣的。堵不住,哭你们都找不到坟头。
都他娘的听好了,骑兵列队准备冲锋。让这帮南方蛮子看看云家铁骑的厉害,谁他娘的这时候拉稀。老子送他碗大个疤。”
苍鹰“唰”的一声抽出马刀,银月的寒光在马刀上反射回来。马上的苍鹰一脸狰狞,淡蓝色的眸子已然赤红一片。
“今天不是杀尽南蛮,让后人记住我们的名字。便是横尸疆场,让我的子孙来为我们报仇。弟兄们跟老子冲!”
奔腾的战马犹如滚滚闷雷,雪亮马刀如林狂风一般向前冲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