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边儿的事情,我倒是听说一些。据说是东瓯王得了失心疯,居然袭击了云家的一个什么船队。大大小小杀了四百多人,云侯是个能咽下气的?点起兵将便杀奔了东瓯国,可怜那东瓯王接连败北。最后钻进了丛林里,听说死在里边儿。
好好的攻打闽越国就好,没事招惹云家这个杀神干什么。对了侯爷,我还听说云侯的身子不太好,似乎患有什么恶疾。整天待在马车里不出来,而且听说还总是吃药。”灌夫左右踅摸了一下,神秘兮兮的说道。
“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大嘴,他就是个病秧子身子骨。在长安时少病了?听说他冬天尤其怕冷,在灵武时候病了。甚至不得不用女人来暖身子!”
没想到窦婴也是个八卦爱好者,两人在厅堂里面边吃边聊。一顿早餐吃得其乐融融,昨夜间凝下的紧张气氛好像也缓解了一些。
窦福按照窦婴的吩咐,匆匆吃罢早饭便去了牌楼下等候。火红的太阳终于升到了枝头,树上的鸟儿开始叽叽喳喳。道路上也出现了商旅,下天春耕的农人也都小心翼翼的从牌楼底下过。
他们不明白,今天有何等重要的客人到来。居然让窦家的大总管一大清早亲自守候在牌楼前。
望望空空如也的官道,再看看一脸郑重的老管家。农人们不得不绕道走,如果不小心冲撞了贵人的车驾,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商旅们匆匆而过,农人们战战兢兢。窦福眼看着日头一点点的升高,然后逐渐变得明亮。大地的温度也逐渐高了起来,窦福茫然的看着繁忙起来的官道。连丞相大人的影子都没有看见。
“老管事,这丞相大人什么时候来啊。”旁边的仆役今天特地换了新衣服,他可没有老管事窦福的架子大。还有把椅子坐,一夜的忙碌加上站了一个上午。腿早就酸了,想蹲一会儿立刻被老管事训斥。身上的褂子是新的,若是弄脏了。大耳刮子抽你。
年轻的仆役双手撑着腿,期盼的望着大路。真希望丞相大人的车驾赶快到来,好不用遭这份儿罪。
可一直等到日当正午,也没见丞相大人的影子。别说丞相大人,就算是丞相府中的一人都没见到。
“你确定武安侯答应了?”窦婴看着天上明晃晃的日头,有些担忧的道。今天摆出这样大的阵仗,家里的客卿门客也都请了出来。今天若是田蚡不来,这人可就丢大了。
“丞相大人亲口答应的,这样的事情我敢那出来耍着玩儿?”灌夫也有些心急。心道:莫非丞相大人听错了,要来赴晚宴。还是今天陛下召见,有事情商议错过了时辰?
二人胡思乱想着,可田蚡的车驾还是没有一点儿影子。看着窦婴踱步的速度越踱越快,灌夫有些沉不住气。
“侯爷稍安勿躁,待灌夫去长安看一眼。若是陛下召见丞相大人商议国事,我等也应该体谅。毕竟国事为重!”灌夫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实际上他已然觉得有些不妙。怪就怪自己太过鲁莽,王家与窦家一个新贵一个旧贵。本身便有诸多矛盾,这丞相田蚡为何会突然来赴窦家的筵席。灌夫有种被当做枪使了个感觉,他觉得有些对不起朋友。如果今天田蚡不来,窦婴这个人可就丢大了。
至多到明天,这件事情便会传遍整个长安。魏其侯的脸面便被田蚡结结实实的踩在了脚下。今天到了丞相府邸,无论如何也要将田蚡请来。
灌夫横下一条心,骑上快马打马扬鞭飞一般的奔向长安。
“侯爷,您看都到午时了。夫子们都已经饿了,是不是……”管事小心翼翼的向窦婴禀报。大厅里面的那些夫子一个个饿得肚子叽里咕噜的乱叫,有几个已然跪坐不住。人饿了便容易心慌,现在这些夫子们不停的交头接耳,看脸上的神色都游移不定。
“先开便宴,让夫子们垫垫肚子。”窦婴有些无奈的说道。看起来自己今天真是着了道,好一个田蚡居然用这样的招数贬低窦家的威信。今天的事情传扬出去,窦家的名头便从此扫地。
“侯爷,若是丞相来了。便宴也不好收拾,不若上些茶点。一来可以垫垫肚子。二来丞相来时,也可以迅速撤桌上菜。”
“好,就这么办。你这狗才还蛮伶俐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