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叹气,忽地想到妻子的话,周晓晨强行将那口气咽了回去,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回去。
回到屋里,施诗正忙着安排欢喜去睡,周晓晨拿了纸和笔秦阳要回去,她自是要写信让他捎带回去的。
等摆好了纸磨好了墨要下笔时,施诗从外头走了进来,“月清哥,你要给家里写信?”
周晓晨点了点头:“嗯,一会儿你也给岳母写一封,咱们一块劝劝看看能不能让他们也一道出来。”
施诗听他这样说嘴边带了笑走到他的身边,伸手把桌上的灯挑亮了一些:“你打算怎么写?”
“我还没想好呢,”周晓晨拿着笔还没沾墨:“爹娘怕是不太肯出来的,毕竟家里的人都在那里还有田地,爹是离不开那一亩三分地的人,娘自然是跟着他的,”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倒是岳母那里,你一会写信倒可以说说,说你在这里照应不过来需要帮手。”
施诗听了失笑:“那你怎不想着用这个法子,把爹娘也给骗过来。”
周晓晨却摇了摇头:“这话只能和岳母说,哪能和我娘说。”这婆婆再好,也总是和亲母女不同的,她可不想让娘觉得这媳妇不行。
施诗知道他的意思,笑着从他手中拿过了笔:“月清哥,要不一会你来说,我来写吧。”
“好呀。”妻子想写周晓晨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她让到了一边把位子空开,等人坐下后正要开口却想到了另一件事儿,“咱们过年回不去,除了信再捎带些东西回去吧。”
“好呀。”施诗答应得极快:“月清哥,你开始吧。”
周晓晨摸了摸下巴,快速地打了一下腹稿,正要开口却见她媳妇拿手捏了一下右边脖子:“你脖子怎么了?”
“没呢。”施诗听他问就收回了手:“好像有些酸胀。”
周晓晨想到妻子平时爱做针线,便站到她的身后,两手按了她的肩膀:“你先把笔放下,反正我现在还没想好要写什么,我来给你捏几下。”
施诗仰头看了他一眼儿,也不拒绝将笔放下后坐正等着捏。
周晓晨便用力给她捏了起来,她一边捏一边还问:“除了酸胀还有别的什么感觉吗?就只有脖子吗,肩这里怎么样?”
施诗如实道:“下面肩也有些酸。”
“你呀,一定是没听我的话,按时做那肩颈操。”周晓晨很快摸到了肌肉僵硬的地方,没几下就感觉到了里头经络的不顺。
施诗这几日赶着为丈夫再添一件新衣,便多花了些时间去做针线,头低着久了这才脖子痛,这会儿被他发现,哪里敢出声。
周晓晨见她不说话,手上略用了些力,逼得那小人哎哟了一声,这才重又放轻了些:“这一下呀,是对你的处罚,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样了,我都说了多少回了,针线可以做,但不能总低着头盯着做,做一会一定得歇一歇,你别觉得我唠叨,这都是为你好,你那样做法不光伤肩颈,还伤眼睛,你想想,等你老了眼都花了连我都看不清了,要怎么办。”
施诗知道这事自己理亏,忙老实道:“知道,下回再不这样了。”说完她却又加了一句:“不过,月清哥,你也不能光说我,你自己也要多休息,别老坐在那写这写那的,你头也是低着的,和我还不是一样,我听人说过,成日低头看书写字的,也有伤了眼的。”
“你哟。”周晓晨知道这小人趁机,却还是笑着应了声:“我知道啦,咱们呀都注意些,这样老了还能你看我,我看你的。”
这后面半句一下就将那小媳妇逗得笑出了声。正欲再说,外头却传来了响亮的拍门声:“大人,大人。”伴随而来的还是府衙守门人的叫声。
周晓晨手上的动作瞬时一顿,这会儿天色已晚,守人门竟在这个时候过来叫门,想来是有什么事儿,“你在这里待着,我去开门,这事来找可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儿。”
施诗忙点了点头,不忘记叮嘱道:“月清哥,你披件衣服再去。”
“嗯,我晓得的,你不用担心我去去就来。”周晓晨随手拉了一件厚衣披上走了出去,三两步到到内宅的门前,她先问了一声什么事,这才伸手去开。
就在这个时候,外头传来了回话声:“大人,外头有一对夫妇求见,他们说是他们是欢喜的爹娘,是过来寻闺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