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的野炮无论从射程到火力都不是第一机械化军重炮旅的对手,日军缴获的美制105毫米口径榴弹炮也无法与美式155毫米43倍口径的加榴炮进行抗衡,在中日两军炮兵火力投射上,日军自侵华战争以来第一次吃了一个巨大的哑巴亏,对此日军只能在无奈之余悲叹。
但是日本人喜好耍小聪明的特点让他们很快找到了对付第一机械化军重炮旅的办法,其实日军的办法非常简单,只是将原有的炮群变为单炮或双炮放列,以有线电话连同多个这样的炮火阵地进行统一指挥,大有蚂蚁啃大象的架势,让占据火力优势的中国守军炮群无法发挥其火力上的优势,这样部署即使遭到中国守军炮火反击,也能够将损失降到最低。
侯兵跟随军医进入运输机后,经验老道的军医检查后犹豫了片刻道:“侯营长,伤员必须立即动手术,否则伤员就会有生命危险!”
“在这里动手术?”侯兵一下惊呆了,在两军阵前炮火纷飞枪弹如雨的情况下动手术?侯兵灾确定军医不是开玩笑后,他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手术固然可以有机会救活美军的女飞行机师,但是为了这个救命的手术,他的部队所需要坚守的时间势必将要延长,无疑,这将是需要付出以鲜血和生命为重大代价作为交换。
美国飞行员的生命是生命,难道中国士兵的生命就不是生命了吗?难道中国军人的生命要比美国军人的生命廉价吗?
侯兵想了很多,面对这个难题侯兵感到自己十分无奈,他这个工业热机专业的留学生在谢绝了美国企业老板的高薪挽留,和许诺帮忙让其家人赴美定居的诱惑后,依然回国投军,作为大时代的青年,侯兵的思想受到了美国自由开放的影响,但是对于这个时代中国的主流思维方式来说,侯兵那种尊重人权、民主自由的思路似乎让绝大多数人无法接受。
身为军人,侯兵自然懂得什么是军人的天职,蹲在临时挖掘的野战单兵防御内的中国士兵与不顾一切冲上来的日军石原联队展开了激烈的近距离交火,在激烈的交火中双方动用了一切可以动用的火力向对方投射,美制迫击炮的爆炸声中夹杂着日式掷弹筒沉闷的发射声。
日军步兵所谓的步兵中队火力支援利器,装备数量最多的九二式重机枪在与美式0.50英寸口径m1重机枪的较量下可谓惨败,两个在火力、口径、射程、射速上都不是同一级别的对手相互的较量让日军损失惨重!
m1重机枪在经验丰富的中国射手操作下,往往几个短点射,可以降日军的机枪阵地掀翻,12.7毫米全金属备甲弹的巨大威力和准确度让日军惊目结舌?尤其当破坏力巨大的12.7毫米口径弹药直接命中人体,带来的那种血肉横飞,身体躯干四分五裂的爆炸效果,更加深深的震撼了日军士兵那已经开始变得脆弱的神经了。
但是日军依然顽强的以小队为单位向聚集在运输机残骸附近的中国军队包围而来,日军无视己方的伤亡的同时,不断将将小部队汇集到运输机五十公尺内,因为在这个距离内,日军的重型掷弹筒可以发挥最大功效。
运输机周边一百公尺内的日军部队在不断的增加,这些日军大部隐蔽待战或是以火力进行牵制,当侯兵意识到这个不同寻常的情况的时候,汇集在运输机附近的近千名日军突然不顾一切的以十分精确的掷弹筒作为压制火力,首先集中火力轰击处于侯营防御圈外围的一连。
日军以猛烈急促的掷弹筒抵近连射,连续摧毁了一连二个火力支撑点和十几个散兵坑,在一连的阵地上打开了一个近百公尺的突破口。
“土杀给!”一名日军少尉单手挥动着一面军旗,另一手的指挥刀猛的向前一挥!
彷佛从地下冒出来的日军士兵们端着上有刺刀的三八式步枪,嘴里声嘶力竭的嘶喊着“板载”!如同一群野兽一般冲向侯营的中国守军官兵。
侯兵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营已经陷入日军的包围,但是他并未流露出丝毫的紧张或是担忧。
第三步兵师是外人眼中第一机械化军中所谓的弱势存在,其师长梁超是在昆明战役后才加入宋雨航阵营的,但是在宋雨航麾下却始终是人尽其职,物尽其用,在军械补给方面从来都是一视同仁,虽然第三步兵师只装备了少量了105毫米美式榴弹炮和75毫米野炮,但是作为一支为了应对热带地域丛林山岳作战所组建的步兵师,第三步兵师的自动武器、迫击炮等步兵支援配属火力却是超编制配给的。
侯兵所指挥的第一、第二、第三、第四步兵连均属于甲种加强连,而且每连还单独配属了一个火力支援排,全营按照美军教官指导的“弧形”防御阵型进行部署,以第一、第二、第四连为弧形交叉部署形成了一个直径三百公尺的半圆状阵线,第三连、营部与各连火力支援排位于阵线中央,作为中央预备队。
这种配置是美军在太平洋战场与日军几经战斗总结出来的,半弧形防御阵地更适合美军发挥其自动武器的火力优势,便于火力互补与相互支援。
在侯兵看来,日军使用毫无掩护的步兵对由四个加强连防御的半弧形防御阵地进行突击无异于是在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