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这是说里头的男人可能生孩子艰难,在经期要多注意不能受寒碰冷水。没想到大夫会和自己说这种私密的话题,郝澄内心也是十分的微妙尴尬。
不过从大夫口中她知道了几个信息,这屋内的男人年纪应该比她大。因为她先前对大夫称这是她远方表亲,上山的时候不小心摔伤。大夫能够通过摸骨看年纪,她今年已经十八,这人估摸着上课了二十。
二十多还不嫁人的男子并不多,就是不知道大夫是怎么看出来屋内男人怎么没嫁人生子的。
在老大夫锐利的目光下,她也只是连连点头:“大夫说的是,我一定会让他多注意,肯定不让他受寒的,这外头这么大的雨,辛苦您了,我送您先回去吧。”
江孟真在屋子里听到大夫说的话,下意识地放在自己小腹上,随即唇角又带了几分冷笑。横竖他也没想过孩子的事情,不能生也无所谓。
跳下来的时候他下意识护住的就是自己的脑部和其他要害,中途有好几棵大树挡着,浑身伤口虽然多,但致命的上却没有,只在腰腹处绑了一些白色的绷带,脏了的衣物也被人换了下来。就不知道是大夫换的,还是方才那个说话的年轻女人换的。
等着那女人送大夫出去没了动静,他便挣扎着起身,在屋内找着一面不甚清晰的黄铜镜,对着镜子里的男人梳妆打扮起来。
人/皮面/具是有衔接的口的,昏迷状态下很容易让人发现,所以他易容只是用了那种需要特殊药水洗掉的东西,面上肤色更苍白一些,五官做了调整,原本精致漂亮的妆容一下子变得平凡起来。
原本他那张脸在郝澄这种村子里可以称得上天仙,但现在黄铜镜里的男人只能说是清秀柔弱而已。过分的美貌对行走在外的男子来说并非一件好事,他远行的时候,只是习惯性地添上了这保护色,不曾想这谨慎救了他一命。
真容肯定不能在这陌生的女人面前露的,但对村里那种娶不到男人的老大粗来说,他这副只能是清秀的容貌指不定也十分具有吸引力。他不知道救了自己的这个女人到底是打着什么心思,如果只是好心,离开之前他自然会留下报酬,还她人情。
但若是对方心思龌龊,对他欲行不轨,他绝不会让这人得以善终。
男人修长纤细的手指在眉眼处一抹,原本因为凌厉上挑的眼角立马显得微微向下弯,那种盛气凌人的姿态也被他收了起来,镜子里的男人便多了几分柔弱无依。
人们总是同情怜悯弱者,在陌生人面前柔弱也是最好的保护色。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还得在这个地方待上一段时间,那个女人最好不要对他动什么歪心思才是。
送大夫一直到镇上的郝澄又顶着风雨往家里赶,回来的时候她冷风中突然就一哆嗦,接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