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向来是掖不住的更何况是死了人。琳怡笑着颌首,“献郡王妃怎么现在才来?”
到这个献郡王妃脸上一片黯然,“府里有个通房怀了身孕我就要好吃好喝地供起来,你也是奇怪了,她怎么就那般容易有孕,我是又食素斋又给菩萨塑金身,吃了那么多补身的药,就是没有动静,我听到的主母也有许多是吃力的,倒是这些......我家的庶长子都已经五岁了,”着又歉意地看琳怡,“你还年纪小,日后有的是时间,不像我已经进门这么多年,长辈只要见到我,眼睛就往我肚子上扫,有时候我恨不得肚子上长出朵花来。”
到最后已经无可奈何,和琳怡相视一笑。
琳怡道:“我问问姻语秋先生,若是有机会请姻语秋先生给郡王妃看看脉。”做正妻的总是要生下嫡子,心里难免有负担更不容易怀上孩子。
献郡王妃着笑道:“你那个种草药的主意很好,也算上我一份,我两个选个地方开个药铺就更好了。”
那得要坐堂的郎中,还要审药抓药的伙计,不是那么好开的,琳怡虽然懂些草药毕竟没有经验,“我正准备两个铺子,只怕没有精力在做草药生意……”
献郡王妃道:“也不急,等过段日子看看也好。”
两个人着话往花厅里走,蒋氏几个从另一条路已经到了花厅。
献郡王妃进门给长辈行礼,信亲王妃笑着让献郡王妃旁边坐了,大家又吃茶笑,片刻功夫宴席已经备好了,大家这才去敞厅围坐了几桌。
琳怡和献郡王妃,蒋氏等人坐在一起,话间丫鬟已经倒上了桂花酒,支起屏风要击鼓传花,鼓声一起大家互相传递拉扯,笑成一团。
一番过后,信亲王妃提了酒,祝宗室人丁兴旺,怀着身孕的妇人眉眼含笑,身下无子的笑容中也有些黯然。蒋氏在旁边拽了一下琳怡的衣角,“一会儿我去拜花园里的送子石,你知道信亲王这一支为什么人丁兴旺,那是因为老信亲王妃生了八个嫡子,三个嫡女。”
旁边的献郡王妃听了不由地笑,差点就呛了酒,安稳了半晌才道:“宗室营里每年都有新妇去拜送子石,等宴席过后,信亲王府就会准备丫鬟和灯笼,引想去的人过去。我才嫁进来时,自以为聪明,抓到一个伶俐的丫鬟领路,后来才知晓,那丫鬟是早就安排好的,长辈装作不知晓是怕我臊得慌。”
献郡王妃话音刚落,就有妇人凑过来问,“要去拜送子石,带上我一起吧!”
琳怡几个掩袖笑。
比起琳怡这边的轻松,周老夫人那边虽然看似平静,却终究气氛有些压抑,信亲王妃刻意和周老夫人拉开距离,方便周老夫人身边的人传递消息。
申妈妈轻声道:“是沈管事,听死的惨,身上的东西都被人拿走了,只剩下几张破损的借据……,其中有一张借据完整能看出金额,足有五百两银子。”
金额不小,五百两银子。虽然是管事哪有那么多银钱,定是为大太太办事,不管沈管事是被谁杀的,大太太私自将银钱放出去是查实了。
申妈妈道:“官府已经立案,正问府里相识的下人,沈管事家的也被叫走了。”
沈管事家的在甄氏身边伺候,这样就被官府的人叫走,万一错了话,那是后患无穷。周老夫人看一眼琳怡那桌,新妇都围着琳怡话,一群年轻人笑得面颊绯红。
信亲王妃看得目光闪烁,不时地笑着指点,“倒是她年轻,比起我这些老家伙有趣儿多了。”
信亲王妃这么快就转了方向。周老夫人不动声色地喝茶,本以为抓住了陈氏的把柄,谁知道最后出事的反而是大太太。信亲王妃才夸了甄氏能管家,立即就查出了重利欠票,“大老爷呢?有没有回老宅子?”
申妈妈道:“还没有。没有在信亲王那边,也没回老宅子。”
周老夫人抬起眼睛目光烁烁,“叫人再去找,几时卸了差事,又和谁同行的,顺藤去查还怕找不到?”
申妈妈忙道:“已经去找了,再等等就会有消息。”
周元景平常只要宗室聚会他必然要来喝的醉醺醺,偏今天不见踪影,家里又出了那么大的事……这里面一定是有人暗中安排。
琳怡这边也听到消息。
蒋氏低声道:“那边都在大太太家里的管事让人杀了,大太太在外放重利,大约是和这个有关,官府带走了不少家人去问,怪不得大太太吞吞吐吐不肯。”
重利欠票那是朝廷明令禁止的,大太太当然不会。
女眷话间不停地张望。
蒋氏道:“这下子大太太要喊冤了。”
大太太在外放借券是冤屈,那么陷害她威胁那些穷苦人家,又合该怎么算?她以为今天的阵势,她定要在信亲王妃面前多费口舌,没想到这个沈管家死的蹊跷,若误打误撞就解了她的围,她怎么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