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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翟举起一只手发誓：“天地良心，我跟她真的不熟，我也不知道怎么这么倒霉，被她缠上了，简直阴魂不散啊，都追到这里来了，你说我这苦往哪说呢！”

顾然没说话，只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杨翟被她盯得毛骨悚然，夸张的拍着心口道：“深更半夜的，你别吓人好不好。”

顾然拿眼乜她，“别贫了，看你先头的样子不像是第一次啊，说吧，背着我多少回了？以后不准再在我跟前装得跟个良家妇女似的。”

杨翟知道她说得是谢亚言强吻她的事，那的确不是她的初吻，不过谢亚言确实是第一次亲她，谁知道谢亚言突然来这一出，她压根就没反应过来，可吃了大亏了，杨翟没有否认，还嬉笑着说：“我的初吻是早没了，不过初夜还在。”

顾然听她这么说立即觉得不公平，“好啊，杨翟，你屡次三番坏我的好事，自己却红杏出墙！”说完，顾然发觉好像好杏出墙这次用得不太妥当，也不管了，含糊过去，问：“什么时候的事儿啊，竟然不告诉我，亏得我对你掏心掏肺的，你大姨妈什么时候来，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杨翟很委屈：“你又没问过我，你要问我，我早告诉你了。”

“是么？”顾然回想了一下，似乎真没有，只不过在她的印象里，杨翟对男人苦大仇深，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能靠近杨翟三步以内，她理所当然的认为，这种事不可能发生在杨翟身上，偏偏疏忽了女人，女人？顾然看着杨翟，脸上表情好像第一回认识她一样，如果杨翟喜欢女人，那么一切就解释通了，难怪她那么讨厌男人，只是想到杨翟喜欢女人，感觉又怪怪的，她不歧视同性恋，只是发生在杨翟身上，她需要点时间接受。

杨翟对上顾然目光，一下觉得很受伤，她跟顾然太熟了，顾然一个表情的变化，她都能猜到顾然心里在想什么，虽然顾然什么都没问，她也什么都没说，但是顾然的样子分明已经认定了这件事，并且……不能接受，若不是突然冒出来的谢亚言，她本来就没打算告诉顾然，只要顾然一天不知道，她就会死守这个秘密，哪怕一辈子，不过既然顾然知道了，她也没必要再掩饰了，藏着秘密过日子，她比谁都累，向顾然大方的承认，“没错，我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

顾然也没想到她这么坦然，一时竟不知道接什么话好，她跟杨翟算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二十几年了，她竟然不知道杨翟的性取向，是她疏忽了呢，还是杨翟掩饰得太好？当然了，更多的是想不通，你说杨翟这么漂亮的女人，不知道是多少男人的梦中情人，她怎么就喜欢女人呢？有点太暴敛天物了……

杨翟见顾然一直默不作声，一颗心直往下沉，脸色也变得很难看，直接问到：“你是不是不能接受？”

“啊？”顾然微愣，杨翟亲口承认喜欢女人，的确对她有很大的冲击，她若是听了没反应才不正常吧，至于能不能接受，她现在也不知道，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她跟杨翟一定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杨翟喜欢女人，然后她们俩一起洗澡……顾然都不敢想象那个画面了，还有很多闺蜜一起做的事，以后恐怕都不能做了，也许在她的心里还是有些排斥的吧，毕竟她是一个从传统家庭走出来的女孩子，虽然不像古时候的女人要背女戒女书，但是有悖常理的事，要她一下接受确实有点难，只因这个人是杨翟，她还能考虑能不能接受，换着其他人，她恐怕早就避而远之了。

“我需要点时间……”顾然话刚说出口，就见杨翟眼泪夺目而出，顾然一下慌了，她是最受不了杨翟哭了，刚失恋那会儿，她心里难受，杨翟就陪着她一起哭，本来她还挺难过的，杨翟一哭，她受不了了，杨翟一天到晚都跟个晴天娃娃似的，陪她哭得像个泪人，把她心疼的，从那天以后，她再没为那个不值的男人掉过一点泪。比起那天，杨翟现在的泪更让人揪心，是那种受尽委屈无比酸楚的泪，她知道她的不接受伤了杨翟的心。其实有什么呢？杨翟喜欢女人也不会是一天两天的事，只是没告诉过她罢了，她们不是照样好的如胶似漆的，那她就继续当着不知道好了，杨翟自己肯定就很难过了，谁想跟别人不一样呢？

这么一想，顾然释然了，抽了几张面纸帮杨翟擦干泪，笑着说：“好好的哭什么，我又没说什么，喜欢女人就喜欢女人吧，这是在国内，人国外都可以结婚了好吗？”

杨翟泪眼婆娑的看着她，“你真不在意？没把我当怪物看。”

顾然笑道：“有你这么好看的怪物，人人都要当怪物了。”

“那……”杨翟欲言又止，到底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