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蒂拉斯交叉着双手抱在胸前,凝视着按兵不动的贯中和貂蝉,不禁觉得无比喜感。
而贯中和貂蝉,却根本笑不出来。在他们面前,做着交叉双手抱在胸前动作的人数,可不止帕蒂拉斯一人。更为准确地说,是三个帕蒂拉斯。
“貂蝉姑娘,恕我直言。今次的这场战斗,可不是你能够应付的。”
貂蝉感觉自己的记忆再度闪回,忍不住幻想着自己一手扯碎那一段记忆画面的愤怒模样。
“这样的话,将军曾经对我说过。但是,那一次的结果,我想将军应该也很清楚才对。”
不知这句话是因为貂蝉对于当初战胜自己的辉煌历史还沾沾自喜,还是仅仅针对于自己刚才话语的反驳。但作为贯中来说,要让一个女子亲赴战场,甚至代替自己出战,只会令自己无法释怀。
“这一次和上一次不一样。”
“我听腻了。”
那是一种根本不将贯中的话认为是关心,而只是一味认定贯中在贬低女性,不耐烦且充满怨气的回嘴。
“如果贯中将军真的认为我没有资格上战场,当初就连引荐我们去见主公都是多此一举!”
“这……貂蝉姑娘,事情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那么,所谓的正解又是什么?只是出于保护女性的怜香惜玉之心吗?如果是这样无聊的理由的话,我不接受。”
贯中无言以对,对方既然把自己的一番好意和无聊划上了等号,再怎么好言相劝也只会让人误解为强词夺理。
“貂蝉说得没有错。”
就在贯中和貂蝉在为战场上应该出现的角色展开一番争论的时候,媛拖着还未痊愈的身躯,加入了他们的阵营……
不,她的加入并不是壮大参战的阵容,而仅仅只是球类比赛中常见的人员更替而已。
“这……是怎么回事?”
贯中毫无预兆地被一阵酥香击倒,狼狈地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只剩一点残存意识的他,立刻就明白了造成这种现状的始作俑者,除了媛之外不会再有第二人。
“媛……你……究竟……想……怎么样?”
断断续续地,贯中出了质问,声音轻得恐怕连自己都听不见。
——为了报答你当年不顾生命保护我,那永远无法偿还的“罪”。
媛闭上了眼睛,调整了一下紊乱的呼吸。真的只是因为等价交换的报答恩情这样简单的理由吗?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不够完整。可是,如果生硬地冠上爱情的力量这种毫无质感的冠冕堂皇,无疑比嗤之以鼻来得更为低贱。
“媛,你这么做是打算?”
“这场战斗,只需要我们俩就足够了。就算是……”
媛微笑着看着貂蝉,把自己右眼的卷帘拉了下来,这让旁观者至少从表面可以认定她现在的心态非常放松。
“我们俩在冲向一个名叫贯中的终点时的第一次竞争吧。”
貂蝉叹了一口气,她原本以为自己的戏言根本不会被亲如姐妹的金兰之交信以为真,如果真的需要做出让步,她也同样可以把自己一见钟情的男子拱手让给这个寻找了他多年的女子。
“你们把我当什么了!”
如果贯中能够窥视貂蝉和媛的内心,必然会有这样的抱怨吧。又或许,这样的抱怨对于一个感情迟钝的人来说,只可能是意料之外的反应。
“哦?终于决定好了吗?”
在一旁享受着这出肥皂剧演出的帕蒂拉斯,终于没有耐心继续欣赏这无聊的**情节。当然,假如他是**剧情中的男主角,就连习以为常的掏耳朵,都可以视作有伤大雅的不入流细节,从而被彻底地唾弃并加以修正。
“趁你们现在的皮肤还完美无损,我想先和两位姑娘确认一下,你们真的……不肯和我一起去喝一杯咖啡吗?”
“我们讨厌……耳朵不干不净的男人。”
约定俗成的回答加上异口同声的齐心协力,再一次化作利刃在帕蒂拉斯的感情命脉上烙下了苦痛的回忆。
“既然这样的话,我也不用客气了。”
位于帕蒂拉斯左右两边的另外两个帕蒂拉斯,各自朝前走了一步,严肃的表情和僵硬的动作,就像是被机械化引领的人偶,启动了电源之后呈现出运作欠佳的滑稽可笑。
“貂蝉,对付这个敌人,要小心。”
貂蝉事实上并没有上过战场。就算她在和贯中的交锋中不落下风,就算媛教会了她许多战斗的技巧,然而初次上阵必然回避不了的惴惴不安,仍然让她的动作欠缺了本来应有的灵敏。
跳跃着给予左面的帕蒂拉斯一记飞踢的媛,和好不容易用笨拙的姿势在右面的帕蒂拉斯脸上完成峨眉刺到此一游的貂蝉,形同姐妹的她们所看到的,只是呆若木鸡的两对眼神和充满虚情假意的某人的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