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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的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里，一个木制的四角小亭立在几丛在寒冬里枯败的花木里，江月娘坐在亭栏上，看着抱着小宝的小卫，半晌无言。

小宝看见小卫后倒是话说得一刻也不停，看一眼自己的娘亲，小宝把嘴凑到了小卫的耳边，小声道：“小卫叔叔，小宝很想你。”

小卫笑着拍拍小宝的头，说：“是吗？”

“是，”小宝点着自己的小脑袋。

小卫抱着小宝看向了江月娘，说：“你带找我何事？”

江月娘抬头看小卫，小卫很平静，看不出欣喜，也看不出厌恶，这让江月娘有些挫败，这些天她常常想起这个少年人，可这少年人对她却好像只是平常，没有过多的想念。

小宝看自己的娘亲还是不说话，就跟小卫道：“小卫叔叔，我爹爹又来找我和娘亲了。”

小卫的目光一厉，但随即又归于了平静，问江月娘道：“你要回去了吗？”

这跟江月娘想像中的问话又不一样，她以为小卫会生气，或者对休弃她的男人表示不屑，结果这个少年人就只是平平淡淡地问她一句，你要回去了吗？“你希望我回去？”江月娘问小卫。

“我不回去！”小宝叫了起来，一双小肉手抱紧了小卫的脖子。

小卫往江月娘的跟前走近了几步，低声道：“我的希望于你而言重要吗？”

江月娘倒吸了一口气。

小卫道：“我只是个小侍卫，我不在乎世俗闲话，可你在乎。”

“我，”江月娘哑然了半天，看着小卫道：“我是为了你好。”

小卫说：“我说了我不在乎。”

江月娘自嘲地一笑，承认道：“是啊，只有我在乎。顾卫，我比你大，是被弃之人，还带着一个儿子，你身家清白，得公主和驸马的赏识，有大好的前程，我怎么可以害你？”

小卫耸一下肩膀，说：“小江将军已经封侯，江小姐还怕日后没有人求娶你吗？”

江月娘从亭栏上站了起来，看着小卫问道：“你是不是在怨我？”

“男女之事，在于两情相悦，”小卫语调还是平淡地道：“你不愿，我也不会强求。”

江月娘发现自己其实并不了解顾卫这个人。

“你要回去吗？”小卫问。

江月娘突然就很大声地道：“我不回去。”

“那你愿意跟我走吗？”小卫问。

江月娘又一次哑口无言了。

小卫等了江月娘一会儿，见江家小姐始终不说话，便笑了一笑，低声道：“不回去也好，小江将军可以让你们一世富贵。”

“小卫叔叔，”小宝喊小卫。

小卫亲了亲小宝的脸蛋，道：“以后要听你娘亲的话。”

小宝点头，说：“我一直都听我娘亲话的呀。”

小卫蹲下身，将小宝放下，说：“长大后也要孝顺你娘亲。”

小宝点点头，小孩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扭头看了江月娘一眼，喊道：“娘亲？”

小卫站起了身，跟江月娘说：“我不日就会跟我家公主和驸马回奉天去。”

江月娘“啊”了一声。

小卫又拍了拍小宝的头，往木亭外走去。

“顾卫，”江月娘喊了小卫一声。

小卫停了脚步，也不回头，说道：“这事在于你。”

小卫走出了木亭，走进后院的游廊后，身影消失在游廊的拐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