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德闻言更是怒气喷,平时的涵养功夫此时已经抛到了九霄云外。“我师弟遁入空门已有八百年之久,从来都是谨守五戒,怎么可能会对你起杀心?你如此说,分明是在污蔑我师弟虚尘!”虚德此言有理有据,倒是令众人信了个七八分。
“哼!你们污蔑我的次数还不够多么?只是随口说句你就受不了了?”李晨也懒得再与虚德争执孰是孰非。即使争出个是非黑白来,又能有什么用?
“你杀害我师弟在先,如今又如此污蔑他,此等卑劣行径,岂能容你?”语毕,虚德双手迸出璀璨的金光,一身八阶初级的气势覆盖整个大殿,就要动手除掉李晨。
这时,一旁的法相急忙上前拉住虚德道,“虚德师兄稍安,李施主既然已经来此,一切因果待到算清楚之时再除掉他不迟。只是此次正道大会,魔教中人来此搅局,我们应该先驱逐外敌才是。”
话中的意思明明白白,李晨既然已经来了,死只是迟早的事,但是不能让魔教分这杯羹。
虚德闻言立刻明白了法相的意思,点点头附和道,“既是正道八派大会,理当先驱除魔教。”大殿中其他门派掌门也跟着点头,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了牧华和石烨两人身上。
原本想要拉拢天师教以对抗其他七大门派的两位教主没想到,自从李晨现身之后,情势急转直下,此时被正道诸人盯着,心里也微微有些毛。
看着场中紧张的局势,张映雪走到爷爷张正浩的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袖,希望张正浩能出言说两句。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法相与虚德的打算,在李晨没来之前,天师教已经隐隐有与其他几大门派决裂的苗头,也正是基于这一点,魔教两位教主才安然的坐山观虎斗。
此时李晨已经来了,而且法相也命人前去放了张茵,想来张正浩也没有理由再向众人难。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则是,天师教与魔教隐隐呈掎角之势,有魔教在此钳制,别说杀了李晨了,能留下他恐怕都是个未知数。
只要能先赶走魔教诸人,到时候,天师教势单力孤,想要保住李晨基本没什么可能性。其他几派掌门也很快想到了这一点,纷纷不自觉的踏前一步,庞大的气势逼向牧华与石烨两人。
张正浩岂能不知这些个掌门那点小心思?就是不用张映雪求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六大门派如此欺凌,正道第一派的颜面已经碎了一地。只听张正浩淡淡的开口道,“李晨既是映雪的夫君,就是我龙虎山弟子,岂能容你们就这么欺辱于他?”
心中虽然怒极,张正浩也不敢明着与魔教联手,只能借着李晨与张映雪的关系来说事。
话音刚落,一旁的正阳门掌门江涛嗤笑一声道,“此时魔教来袭,我们应该先齐心协力,共同对付魔教才是。张教主为何拿李晨与你孙女的关系说事?莫非张教主与魔教有什么……!”说到最后便住口不言,但是任谁都能听得出来,江涛认为天师教与魔教暗中勾结的意思。
虽说正阳门名列正道九大门派,但是排名紧紧在聚义阁和太玄剑宗之前。只是如今聚义阁被灭,太玄剑宗也是落草的凤凰不如鸡,正阳门便从倒数第三光荣的掉落为倒数第二。假如哪一天,太玄剑宗掉出九大门派行列,那么正阳门很有可能成为倒数第一。
想到此处,江涛急的头都白了好几根。只是排在他们前面的几大门派都是底蕴深厚,家大业大,想要取而代之则力有不逮,因此,江涛便想借此削弱天师教的声望。
张正浩眯起双眼紧盯着面带嘲讽的江涛,冷冷的道,“我只是为了我的孙女婿不被欺负,江掌门若再如此污蔑我天师教,休要怪我不念同道之义!”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显然已经对江大掌门无耻的挑拨离间反感至极。
如今天师教与其他几派有隙,一旁的天香楼一直两不相帮,作壁上观,若能联合天师教,想来此次救援张茵,甚至保下李晨都不是不可能的事。若能真如预想中那样,技能救人,又能削弱正道实力,岂不两全其美?
因此,一直未开口的牧华笑着道,“李晨是不是求道者的事,没有人可以考证。作为正道领袖的各位,如此生搬硬套,连我们这些魔教中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而且,正道之中不乏虚伪之徒,邪道之中岂无义气之士?正道邪道,岂能一概而论?”
“荒谬!正就是正,邪就是邪,自古至今便已是明明白白,牧教主还要争论这些,真是令人笑掉大牙。剑魔楚沧澜虽然亦正亦邪,但也以身侍道,令人敬佩,然而,他的徒弟却自甘堕落,身怀剑魔绝世武功七星剑典,竟然拜入魔教门下,沦为走狗。仅观此一点,便可知邪道中人,都是些无师无父,不仁不义之辈!”牧华话一出口,便听江涛冷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