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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影背对着我站着,我一眼就看出来,那个背影就是之前我经常看到的那个熟悉的背影,那个在几次我危急的时候救我的那个背影,我记得老左要活埋我的时候,就是那个背影把老左他们给赶走了,原来,一直都是这个人在帮我。
以前看那个背影,似乎一直都比较模糊,虽然我熟悉,但是辨别不了,而这次,我能确定,那个背影,就是我父亲的背影,是我父亲高大但是略微有点驼背的背影,只是穿着根本不像是我父亲了,以前父亲就是一个非常典型的农村汉子的形象,穿着什么的都是农村汉子,现在,这个背影穿着中山装和皮鞋,和父亲当年在我记忆里面的样子相去甚远。
我的心忽上忽下的抖动着,之前一直渴望看到这个背影,看到这个背影的真相,但是现在当这个真相真的出现在面前的时候,我却脑子一片空白,期待和怨恨一起涌上心头。
“爸,是你吗?”我走到离背影还有几米远的时候停了下来。
那个背影的肩膀耸动了一下,然后停了下来,缓缓的转过身。
当背影把身体转动过来的时候,我又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背影看上去是父亲,但是却很陌生,和在我记忆里面的父亲的样子,有了很大的变化,以前父亲脸上是有一些麻点,獒黑獒黑的,脸上有很多沧桑的皱纹刻着,现在父亲的脸却很白,白得吓人,脸上一点麻点都没有,一条皱纹都没有,似乎年轻了很多,但是看上去依然硬朗,表情那些,眼神那些,变化不大。
“小天,爸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父亲往我这里走了几步,张开手臂,想要抱住我,我心里却突然像进了一团沙子一样,感觉有些梗,木然的站着,并没有迎合父亲的拥抱。父亲只好缓缓的把举起来的手臂放了下来。
“爸,你为什么那次进山后,就消失不见了,我们都以为你死了呢,你知道吗?我在村口等了你好多天,天天等着你回来,但你却没回来,后来找不到你的尸体,爷爷给你办了个没有尸体的葬礼,你知道爷爷那时候有多伤心吗?如果你没事的话,你为什么不和我们说一声,为什么要让我们难过这么久。”我语无伦次的说着,泪水像泉水似的涌了出来。
“小天,爸对不起你,爸让你受苦了,有些事情,爸没办法,爸左右不了,但你要相信,爸是爱你的,爸一直都在默默的关注着你,爸也是碰到了一些事情,所以没办法让你知道我没死的。”父亲的眼皮和嘴唇都不停的扑闪扑闪的,我看到父亲的眼睛越来越湿了。
“你知道叔过了吗?你既然现在有那么大的本事,为什么不救叔叔,他可是你的亲弟弟啊。”我脑袋里面马上浮现出了叔叔用一根棍子在前面探路,然后走路的画面,浮现了别人说我叔叔瞎子的画面,浮现了小时候,那些小孩子忽然一下跑到叔叔面前,大声说算命瞎子都是骗人鬼的画面,叔叔受到的委屈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