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白小沫看着杨子良的方向叹了口气,扭身回到鹿家保险库里,扒拉出一块白乎乎的东西递给我:“把它含在嘴里,你就能看见鬼了。”
“这是什么?”我接过来,一边问,一边把东西放在嘴里。
那东西咸乎乎的,很光滑,质地像薄荷糖一样,我刚把它放进嘴里,就觉得一股清凉直冲大脑,紧跟着我眼前一亮,一个灰蒙蒙的身影出现在我视线里。
他垂头丧气的蹲在墙脚,双手抱头,身体一抽一抽的,好像在哭,正是杨子良。
白小沫无奈的看了我一眼,道:“已经一晚上了,他自从现自己死了以后,瞬间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待在角落里一言不,只知道哭,任凭我怎么劝他都不管用。”
我看见他这幅样子,心里顿时更加愧疚,他是被我害死的,如果当时苏雷阴问我的时候我没有犹豫,他也不会从屋顶上掉下来。
“子良……”我走到他面前蹲下,手轻轻拍在他肩膀上,刚想安慰他,一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你不用安慰我,让我一个人静静。”杨子良身体剧烈颤抖,低声道。
“对不起……”我心里酸,这时除了道歉,我也做不了别的什么。
“没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这事怨我,鹿哥本来都放我走了,是我一时贪心,想等苏雷阴被抓住之后夺他的蛊,没想到他这么厉害……”杨子良说着摇摇头,显然不想再回忆昨晚的事。
“那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没有?”我叹了口气,问他。
“没有,我向来一个人行走,无牵无挂,死了也就死了。”杨子良摇摇头,他终于肯把头抬起来了,目光看了白小沫一眼,闷声道:“要说唯一的遗憾,就是我活了二十多年,还是个处男,现在猛地死了,连女人是什么滋味都没尝过……”
白小沫原本表情还有些凝重,悲伤地看着杨子良,听到他说这话后,顿时面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未雪,我不是怕死,更不是害怕做鬼,我现在哭,只是觉得我命运悲惨。”杨子良被白小沫说了一句,表情顿时又黯淡下去,道:“我知道,你跟小沫其实都不喜欢我,觉得我色,没个正行,但我其实命运很悲惨的,我从一出生,我妈就难产死了,后来我爸给我找了个后妈,那后妈看不上我,经常打我,还不让我吃饱饭,我实在没办法了,才走上巫蛊师这条路。”
“因为我们这个职业常年跟虫子打交道,所以很难有对象,别人我先不说,就我师傅,一辈子跟蛊虫打交道,活到七十多岁了,都没有结过婚,死后孤零零葬在公墓里,所以我从小就怕打光棍,见到美女就想搭讪,这是我的职业病,就怕我走上我师父的老路。”杨子良难得这么认真,他低头说着,将自己的故事慢慢讲出来,说到悲惨的地方,甚至还一度哽咽。
我跟白小沫安静的坐在他身边,听他倾诉。
“我知道,处男做了鬼,是没有资格再投胎成人的,所以这应该也是我最后能说的话了,也不知道我下辈子能投成什么东西,我希望我能投成一只老鼠,找个像你们这么漂亮的女主人,跟她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杨子良眼睛在我和白小沫身上看了一圈,可怜巴巴的道。
“胡说什么呢你,什么下辈子投成老鼠,我会让你下辈子继续做人的,放心吧。”白小沫被杨子良凄惨的身世感动,再也听不下去,豪气万丈的拍拍杨子良的肩道。
“真的?”杨子良一顿,紧跟着面色一喜,满脸期待的看着白小沫:“你愿意解救我?”
“当然,咱们好歹也算是朋友,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下辈子投胎变畜生。”白小沫点点头,同情的看着杨子良:“不就是一场阴婚嘛,我帮你办了!”
“太好了小沫!”杨子良欢呼一声,一把抱住白小沫,眼底的哀伤瞬间烟消云散,再次恢复平常色眯眯的模样:“你终于肯嫁给我了?”
“你们女生,真好骗啊。”鹿铭一直没吭气,听到这,突然冷笑一声,叹道。
“骗?”我没吭气,在心里问鹿铭:“杨子良骗我们什么了?”
“他编了这么多废话,就是想让小沫嫁给他,这么明显的目的,你们都看不出来?还都一副感动的样子,真是蠢。”鹿铭的声音懒洋洋的,充满不屑。
鹿铭话音刚落,白小沫就推开杨子良,道:“不是,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帮你找个未婚的女鬼配一下,办场阴婚。”
“啊?”杨子良一愣,一脸受伤的样子:“小沫,你不能这样,我即便做了鬼,也不是个随随便便的鬼,哪能随便找个女鬼就做我媳妇了?如果是这样,我宁愿下辈子投胎做畜生,也不愿意娶一个我不爱的人!”
白小沫顿了顿,她想了想,皱眉道:“啊?这样啊,那你还是投胎做畜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