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那边医院,我就坐在车里,把包给他,沉声道:“她脚踝受伤,你去找骨科。里面东西要是少了一样,我弄不疼你!”
“行得嘞,行得嘞……”
他点头又哈腰,拿着包就进医院去了。
我坐在车里等了一会儿,思考了一些问题。
很快,这家伙鼻青脸肿地出来了,几乎是连滚带爬,一上车就特么快哭了:“大佬,这年头女人也日麻太凶了,跟个母老虎似的。你看我这脸……”
“相当于整容。”我看了他一眼,知道王明雪暴怒之下,抽了他的耳光,甚至还踹过他一脚,他的淡棕T恤胸口还有高跟鞋印子。
“还有这胸……”他说着还撩起T恤来,露出瘦骨嶙峋的上半身,胸口上赫然冒起鞋根印子血包,乌红乌红的。
唉,就他这小体格子,我要是帮会老大,也不会收他的,太弱了点。
我说:“行了,皮外硬伤不碍事,养几天就好了。走吧,开车!”
“去哪里?”他只得动车子,问道。
“把我丢四桥头。”
“我日麻嘞,那么远?你住那里吗?咋球跑阳江去了嘞?”
“我走路过去逮你啊!”
“呵呵,走路?十多公里嘞……”他尴尬地笑笑,然后乖乖地开车上路。
路上,他还是说那母老虎要我的电话,他不知道我的,就留了他的号码,说回头问我要了电话,再给母老虎。然后,母老虎就在病床上抓着他一顿打了,再让他滚。
我知道王明雪大略是想感谢我而已,笑了笑,说:“你不学好,不挨打才怪。”
他尴尬地笑了笑,说:“生哥,那母老虎挺有钱的,肯定是想感谢你嘞。出手一定大方,要不……分我一点点呗?”
“对不起,我没打算要什么感谢费,让您失望了。”
“呀?生哥,活雷锋啊?这年头,不爱钱的人,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嘞。你这么高风亮节,你父母造么?”
没功夫跟他扯,我直接说:“这几天,你给我盯着洪湖帮,看看卢冲他们有什么举动,不要威胁到那女人。还有,打听打听那女人在江城哪里上班。”
他一听,王八眼珠子骨碌一转,坏笑道:“哈哈!生哥你这是……不看钱财看肉材嘞,嘻嘻,那母老虎我也喜欢啊,一看就刺激,刺激……”
“少特么邪扯!”我一栗子头敲过去,他丫躲都没躲过,痛得惊叫求饶。
最后,他还是答应了下来,居然又问着我要信息费,说江城小灵通要服务费啊!可我一扬手,他就算了,又要拜我为师。
我想了想,说看他表现怎么样了。表现好了,我自然传他几招爽的。丫的马上誓说一定以我马是瞻,认真为我跑腿办事。
我又吩咐了他一些事情,和他交换了电话号码,说没事儿别打电话,有事信息,然后在四桥那边下了车,让他上桥往江北区开去。
他倒没二话,说他住江北的,很快上桥,消失在滚滚车流之中。
看他消失了,我才横提着拐杖,上了桥边不远的一处高楼顶,就往地下看着。对于他这种爱收消息费的人,老子有点不信任。《老子宝典》里也说过几类人必须不要太相信,其中之一就是说的柳条这种。
果然,没出十分钟,四桥那边和这边的长河区,都有不少的中高低档轿车先后开来,停在桥下的大型停车场,下来一个个洪湖帮的帮众,在四桥头边的所有区域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很遗憾,上天给了我郁闷的命运,也给了我出众的记忆力。这些洪湖帮众,有很多都跟着卢冲到过西山玉皇广场,我特么一看都个个眼熟。当然,更多的我不认识,但只有认识几个,我就清楚了:柳长就这小子把老子卖了。
哼哼!幸好老子早料到此了,要不然挺麻烦。等下次见到这小子,我特么不收拾惨他才怪。
我又取下眼镜框,扔了上衣,只穿一件白背心,裤子也剪得齐膝,乔装了一下,搞成下班回家的搬砖工。然后将拐杖折叠了起来,折到只有一尺五寸长,装在一个垃圾袋里,提在手里,下楼,坐公交车,回家。
还真看见好些洪湖帮众,但他们根本没注意到我,有人看到了,也当我只是个路人。让他们搜吧,不扑空才怪。
感谢师傅,我平安到家。
没想到,第二天中午,柳条给我打电话过来,开口就是:“生哥,不好嘞不好嘞,出大事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