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恪见她模样,便说:“阿昭,但说无妨。”
段昭顿了顿,朝他说:“你可否替我追查,清河公主到底是不是可足浑皇后所出,我怀疑……”
慕容恪闻言了然,对她说:“清河公主是你的女儿。”他虽不愿提及此事,不愿她知道她与慕容俊有一个女儿,但这仿佛成了她的心结,他不愿骗她。
段昭虽怀疑过许多次,但此时听见这个答案,心底还是十分震惊,慕容俊可真是心狠,为了可足浑凌月,竟然抢了她的孩子,以慰藉另一个女人的丧子之痛。当初,慕容俊命人以嫡公主之礼下葬那早夭的孩子,可足浑凌月还因此大闹一场,夺了清河的名字,逼段清河避讳改名,现在想来,一切都是那么可笑。
想着想着,一个疯狂的想法突然涌上心头……段昭目光灼灼,看向慕容恪说:“玄恭,我还欠你一场洞房花烛”
慕容恪眼看着她眼中闪过震惊、哀伤、愤恨、继而癫狂,闻言心如擂鼓,有些不敢置信道:“阿昭……你……”慕容恪心知段昭不过是想利用自己报复慕容俊,话未说完,段昭便吻了上来,伸手便攀上他肩膀,慕容恪哪见过这种阵仗,顿时慌乱不已,只得抱起段昭便朝房中走去。
两人未着寸缕之际,慕容恪问:“阿昭……你可想清楚了……”段昭面色发红,微微点头,慕容恪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般继续下去,两人呼吸相闻间,慕容恪面有痛色,段昭见状,仿佛知晓了什么,很快反客为主,慕容恪食髓知味,不过片刻便拿回了主动权,室内一片旖旎。
日暮西沉,微风拂过别苑,段昭知道她该回去了。回到马车前,九歌与太子慕容暐的出征曲已谱成,慕容暐拿着谱曲,跑到段昭马车前,高兴地说:“段娘娘,快看我们的《出征曲》,请段娘娘为我们指点一二。”
段清河见状,只说段昭不舒服,忙拦住太子,帮忙把曲谱递了进去。本来慕容暐还想听段昭仪夸自己,想来是不可能了,便转身朝慕容恪走去,看着慕容恪的样子,慕容暐只觉得自己这叔父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却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同。
回到宫中,慕容俊竟在昭仪宫中等着自己,段昭此时,最不愿见到的人便是慕容俊,便对慕容俊说:“皇后孕中多思,陛下应当去陪皇后才是。”
慕容俊闻言有些不悦,眼神有些冷冷地问:“阿昭,你当真要拒朕于千里之外吗?”段昭看向他,心底一愣,她曾在他眼中见过这样的眼神,霎时心底一惧,不知该出何言以对。慕容俊看着她惧怕的眼神,心底想起什么,渗出一丝悔意,起身走了出去。
见他走,段昭顿时松了口气,她怕他,有时候是真的怕他。
苻秦宫中,王猛吕婆楼邓羌等人随苻坚在大殿内,说起燕接连克晋,王猛说:“天欲其亡,必令其狂,慕容燕如今不知收敛,大有竭泽而渔之象,我等只需暗中襄助于燕,让其将矛头对准晋朝,令两军对垒,苻秦百姓可得休养生息……”众人皆以为然。
众人散去之后,一暗卫为苻坚送来一封信,信由百里卿鹄自燕地送来,苻坚急忙拆开信来,看着信中内容,只觉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