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王夫人与旁边的那位眼生的妇人也要诊脉,府医也没有多说什么,捋着胡须为两人诊起脉来。
“王夫人近来忧思过甚,思虑伤脾,万事还是放宽心的好。”说着府医开了药方递给她,用不用药,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九歌正吃着蜜饯,从善如流将手递了过去,府医号脉不久,向她恭喜道:“恭喜贺喜,这位夫人这是喜脉啊。”九歌闻言一愣,喜脉?什么时候的事情?
谢道韫与邹蓉闻言皆是一惊,谢道韫对府医说:“快瞧瞧快瞧瞧,这是怀了多久,可否能诊出是位公子还是位女郎?”
府医捋着胡子,早知道会问,便答道:“若老夫师承无错,夫人这胎应当已有三月之久,比府上夫人小一月有余。况且这位夫人应该是怀了双生子,至于男女,这老夫不好说。”
邹蓉正啃着梨,拍着手笑道:“我就说看着像是有孕之身,可见我有先见之明。”正笑着,突然觉得肚子里的孩子踢了自己一脚,邹蓉面上发白,顿了下来。
见她面色发白,九歌与谢道韫皆是一惊,忙问道:“这是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邹蓉愣愣地看着自己肚子,缓缓道:“我肚子动了一下,他……刚才好像踢了我一脚。”
听她这样说,两人这才放下心来,谢道韫忙宽慰道:“这是正常的,往后他若大了,动的还会更频繁些。”
听谢道韫说着,邹蓉放下心来,抚摸着肚子,眼中一派舐犊之情,九歌看她抚摸着肚子,忙说:“别这样转圈摸肚子,脐带会缠到孩子身上……”
想起当初苻诜出生,身上就被脐带缠了几圈,差点不好,九歌就有些后怕。宫中的稳婆小声议论说恐怕是当初苻坚与她常常这样转着圈抚摸肚子有关。
邹蓉看着她,停下了手,腹中的孩子也没有再动。看着九歌那能吃能喝能跳的样子,想起她还策马从秦国跑到晋国来,一点事情都没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你如今身怀有孕,还是双生子,不如就留在晋国养胎,待生产完孩子长大了,再回秦国,不然这样舟车劳顿,总是对子嗣无益,你自己也辛苦些。”谢道韫想着当初她说要回去的话,真心劝道。
九歌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但是也不敢拿孩子作赌,邹蓉看得出她犹豫,便朝两人说:“不如,等再过些日子,胎像再稳些,趁着身子还不沉,再赶回去好了。不然,你记挂着家人,独自留在晋国,也不心安。”
怕她不答应,谢道韫忙在旁边说:“邹蓉说得是,你先写信回去告知家人此事,先在这养着身子,带胎像稳了后,让他们到淮河边上等着,我亲自送你过去。”
想来,这是最好的办法,于是答允了下来。她此时心中欣喜,巴不得马上将此消息马上告知苻坚,他们又有了孩子,也不知这双生子会不会像苻诜那样乖巧聪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