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充满兽、性的咆哮从一名大汉嘴里出,下一刻,终于被破阵鼓完全操控了心神的大汉猛然扑向身边的人,一爪将后者顶门抓出了五个血洞。
这个举动成了新一轮战斗的*,转眼间,百多名大汉全都变身成了嗜血的猛兽,一个个两眼血红,毫不留情地对身边的人起最猛烈的攻击。什么保存底牌,什么节省体力,在这一刻全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打倒对手,打倒所有的对手。
“统领的破阵鼓越炉火纯青了。”在场边观战的军官头也不回地对身边突然出现的同伴说道:“只凭着最简单的前奏,就挑起了二百多名武功不弱的武者的战斗欲、望,这一回招收的新兵恐怕到不了五十个人。”
“照我看,能有三十人就算不错了。”同伴是个身材瘦高的汉子,虽然同样穿戴着盔甲,站在那里却没有丝毫的威武之气,活像一副挂着盔甲的木架子:“不过这样也不错,锐士营虽然不问出身来历,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只有能在这种残忍的争斗中幸存下来的人,才有资格来加入我们……”
“咦?”高瘦汉子突然惊讶地叫出声,同时指向演武场上距离自己十几丈的一处角落说道:“那两个少年是怎么回事,怎么看起来并没有受到破阵鼓的影响?”
他指的正是雷烈和他的盟友,现场中,只有他们还保持着并肩作战的态势,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磨合,两人几乎已经配合得天衣无缝,每次出手,必定会有一两人倒下,这时脚下已经躺了一地的对手。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破阵鼓一响,任何人都会变得六亲不认,只知道杀戮和战斗,绝不可能出现两人在一起战斗的情景。
“统领的破阵鼓虽然只用了一半力量,却足以摆布战罡境以下的任何人,这两个少年,要么是心志坚定之极,要么身上有什么安心宁神的宝物,照我看,恐怕还是后者居多,看来不知道又是哪个高门大阀的子弟话本看多了,隐姓埋名到此,梦想着建功立业,光宗耀祖。”
“这些小家伙,真当这里是好玩的地方吗?简直就是来添麻烦的。”瘦高汉子目光闪动:“不行,我得想办法让他们被淘汰才行,否则不管是哪家的子弟,一旦在营中有了闪失,都是我们的责任,统领现在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不能再添新的。”
说着话抬手急点,一前两后三道无形的劲气从手指射出,化作三支气箭,射向雷烈和少年,劲气凝结若实质,在空气中高飞行,隐隐带起一阵轻微的鸣响,居然是战罡境高手。
战罡境和战气境虽然只差了一个境界,在力量上却是天地之差,已经凝聚近乎实质化的罡气在攻防能力上强大了十倍,操控上也灵活了十倍。这三道奔着两人大腿去的罡气势如闪电,路上至少要经过四对正在搏杀的对手,却连半个人影也没有碰到,转眼间就到了雷烈和那少年身边不足三尺的地方。
一阵微弱的波动出现在两人身前,化作一道柔和而充满弹性的气墙,穿金洞石的罡气打在上面,居然被悄无声息地湮灭掉,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怎么这么莽撞!”军官对同伴的行为阻止不及,看到两人无恙,这才算放下一颗心,怒视着后者:“锐士营选拔,一向公平公正,天潢贵胄和平民百姓一视同仁,更严禁外人插手,这两个少年不管是什么身份,现在在这里只是普通的选拔者,你若再出手,休怪我翻脸无情。”
瘦高汉子却不理他,面上露出一副聆听的神色,随后恭恭敬敬地冲空中行了个礼,嘴里道:“是,属下知错,回去后就去自领责罚。”军官见状神色一变,顾不得再训斥同僚,神色间充满敬意地肃立当地,直到一道细若游丝的声音传入耳中,这才又恢复原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