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族在第一任大可汗后,曾经就继任者的问题生过分裂,其时两派已经到了内战的地步,后来其中一派得到了兽神教的支持,将另外一派几乎斩尽杀绝。那些胜利者自称是第一任大可汗和山中神猿所生的后代,血脉传承至今,牢牢保持着大可汗的宝座,失败者虽然差点被灭族,却仍有一些后裔散佚在外,这些人自称是第一任大可汗和沙漠中一头狼魔孕育所生,其标志图腾就是玉牌上的这头麟角巨狼。
按照锐士营的记载,狼魔一派虽然日渐式微,却从来没有放弃过争夺大可汗之位的打算,当初大秦也曾经试着与之接触,希望能够在蛮族中扶持一些代理人,没想到这帮家伙虽然被人撵得像丧家之犬,却居然颇有气节,一口回绝了大秦的提议。这玉质令牌即便在狼魔一派中也不是谁都有的,只有血脉纯正的嫡系后裔才能持有,疤脸大汉在狼魔派中的地位显然不低。
这也解释了他为何要杀死那个同伴——所谓独吞财宝,根本就是胡说八道,疤脸大汉的真正目的,应该是用这些财富作为狼魔派的经费。
“咔嚓!”在雷烈的注视下,狼魔令牌上突然出现了一道道纵横交错的裂纹,下一刻,整个玉牌变成了一块块碎片,从他的手掌中掉落,而后被摔成更小的碎末,随风飘散。
腐心蚀骨散号称无物不腐,只有涂抹了特定隔离药水的物品才能承受住那强烈的腐蚀性,狼魔令牌虽然质地不俗,却也只不过能多支持片刻而已。
长出了一口气,雷烈很快就把那疤脸大汉抛在了脑后,随即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手中涂有腐心蚀骨散的卷轴——此物隐藏得如此隐秘,又用毒物涂抹在外面,必定不是等闲的物品,说不定就和这地穴中原来藏宝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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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神在上,后来者,无论你是谁,当你打开这幅卷轴之后,就已经和一个伟大的使命联系到了一起。你必须誓,用这地穴中的藏宝,还有这卷轴上所记载的东西,去恢复兽神教昔日的荣光,让兽神成为阳光照耀下的所有土地的唯一信仰,否则必将承受兽神的怒火,在无边神力下永受煎熬……”
不用往下看,只是这开头的一段文字,就足以说明留下卷轴者的身份——除了兽神教那些狂热祭司外,没有谁会动不动就拿神诋来吓唬人。
“……卑鄙的法兰汗,他背叛了至高的兽神,用祭司们的鲜血浇筑起自己的宝座……他的灵魂必定会沉沦在最幽深的深渊……可恶的大秦人,他们竟敢亵渎伟大的兽神,杀害高贵的祭司,愿神的诅咒永远围绕在他们左右……”
这幅明显已经有不少年月的卷轴上,满是对于宗教信仰的狂热颂扬,以及对自己敌人的刻骨铭心的诅咒。透过这些几乎失去正常理性的文字,雷烈总算是还原出了这些地穴藏宝的来历:
兽神教在蛮族失势之后,大部分祭司成了皇权和教权斗争的牺牲品,一小部分见风转舵的,成了为皇室摇旗呐喊的走卒,还有一些最为狂热的却趁着混乱逃出了蛮族领地,辗转来到了大秦西疆,试图在此地重建兽神教。
所谓敌之敌我之友,如果只是这样,大秦不仅不会反对,说不定还会加以扶持,无奈这些逃亡的祭司都是些被教义弄傻了的狂热分子,不仅对于大秦派去的代表态度傲慢,更是狂妄地要求把西疆划为他们的教区,强制所有人必须无条件地信奉兽神。
这还不算,为了早日反攻蛮族,这些祭司居然掳掠大批的平民作为兽神的食物,这下却是捅了马蜂窝,当时的西疆军团统帅亲自下令派兵,将逃亡祭司剿杀了九成九,只有几个人得以逃回了当时的老巢,也就是如今的飘香谷。因为此地地势险要,谷内当时又聚集了大批兽神,祭司们更是将毒物遍布山谷,为了避免伤亡,西疆军团的所有星术师联手,在此地布下了一个阵势,把祭司和他们豢养的兽神困死在了山谷内。
斗转星移,数千年时光转瞬即过,飘香谷的毒物早已失效,兽神们全都失去了活力,变作一枚枚兽卵,谷外的阵势的威力也被削弱了大半,只保留了限制谷内诞生的兽神出入的作用,却被黄虎和血风盗机缘巧合下找到了此处。只是那存放卷轴的机关早已在岁月流逝中失效,黄虎虽然现了宝藏,却没能触机关,也因而并没有现卷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