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岁,一头凶兽在青壮出去打猎的时候闯进村子,却稀里糊涂掉进了一个废弃的陷阱,被几根竹签插死,而就在凶兽进村时,爷爷刚好出了趟门,又刚好在其毙命时回到家里。三岁,一帮探险者拿小妹作威胁,强逼爷爷当向导,几天后,爷爷回到村子,那些探险者却一个没回来。三岁半,小妹第一次病,爷爷出去了一圈,回来的时候抓着一条大蛇,当场把蛇胆取出为其服下,小妹的病情很快得到缓解,而那条蛇,正是四大凶兽里的飞蛇……
尽管从来没有见识过老人出手,雷烈却毫不怀疑,即便他如今已经是战罡境巅峰,依然禁不住前者一巴掌。这绝非妄自菲薄和胡乱猜测,而是一个经过无数次拼杀,对危险有独特感应的武林高手应有的直觉。
“也许秘密不在戒指本身,而在于它的象征意义,看来只有等捉到那个灰衣人,才能从他嘴里知道这戒指的真实来历。”松开贴身放置的戒指,雷烈心中暗暗想道,这种事情并不少见,朝廷的官印,说白了也不过是一个铜疙瘩,却有无数人为之抢破头。储物戒指已经跟随了他十几年,除了能装的东西多点,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灰衣人要真是将之当做了目标,多半是另有原因。
有了追踪粉的帮助,雷烈在这种深山里追踪对手反倒比在外面容易得多——人烟越稠密的地方,就越是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气味,想要从中分辨出目标,至少要比在山里多花几倍的精力。这灰衣人身后多半有同党存在,雷烈有心放长线钓大鱼,并没有追得太紧,只是在前者身后二三里的地方远远缀着,这样的距离,加上山林的掩护,即便后者再机警,再精通潜伏之术,也别想现他的存在。
灰衣人轻功虽高,功力却只有战气境巅峰,依靠师传秘法和独门绝招强行把攻击力提升一个大境界,当然不可能半点副作用都没有。一口气狂奔出十几里,终于压制不住反噬造成的伤势,一口鲜血喷出,再也无法保持那种和夜色融为一体的,若隐若现的状态,在树林中现出本来面目,却是一个神色冷峻的俊美青年,只是脸色过于苍白,也不知是长期潜伏在黑暗中,还是因为刚才吐出的那一口血所致。
紧张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确认对手并没有追来,灰衣人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接着从怀里掏出一颗龙眼大小的丹药吞下去,而后盘膝坐下,开始运功疗伤。足足一盏茶的工夫,灰衣人总算初步稳定了体内紊乱的气血,缓缓睁开眼,一抹苦笑随即出现在脸上
“这小子好厉害,真不知道他在这一界是怎么练的。”伸手擦掉嘴边的血迹,灰衣人满脸的无奈,“神武戒在他身上,我想拿到手难比登天,这件事得马上禀报给小姐才行。”
说着话,一枚半个巴掌大小,晶莹剔透的玉牌已经出现在手上,灰衣人一手持牌,另一手运指如飞,在上方的虚空中划出一个个字符,如同在纸上写信,玉牌上随之显现出淡淡的光芒。片刻之后,随着灰衣人在空中划出最后一个字符,玉牌的光芒突然大盛,却一闪即逝,重新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但愿小姐能尽快接到消息,这小子的成长度太过妖孽,如果再拖延一段时日,想要从他手里夺取神武戒恐怕会更加困难。”灰衣人手腕一转,玉牌重新隐没在袖口,心里暗暗浮起一丝隐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