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瞬间已激拼了九招,林冉又喷出了一口鲜血,黑衣人冷冷道:“你越是越运功,牵机毒就发的越快。”
林冉不答,招式却越来越快,无忧剑幻出一天的剑幕挡住了那人短刀的攻击。那人实是他出道以来见过的第一高手,每一刀都大巧若拙,妙到毫巅,换了旁人,怕早在那人第一刀挥出的时候就无力地放弃了,林冉数次想使出法术来攻敌,但一种近乎天然的直觉告诉他对面那人根本不惧法术,好在林冉自己的剑法也已臻至化境,这才能对攻不败。
这是一种非常恐怖的情形。两个人的刀法和剑法都达到了返璞归真,以无胜有的境界,招式已经完全的消失了,在这里只有剑意和刀意。往往是林冉一剑指到黑衣人檀中穴,那人的刀就已开向林冉的肩阱穴,然后两人却不得不换招。这是一种学武之人梦寐以求的较量,但林冉现在却后悔得哭。
他知道只有自己真的中了牵机毒,幕后那人才会走出,到时候他无论是放个结界还是几招制敌,都有机会服下佛玉汁解毒,毒一解是打是逃都全在自己,但他万万没有料到对手非但不惧法术,而且武功之高与自己也是不相伯仲,他根本腾不出手来。早知道就该把那个屠夫给带来了。
黑衣人越打越是冷静,刀法越来越快也越来越稳,显然是看穿了林冉的窘境。
“去你妈的!”林冉忽然大骂一声,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却借刀剑相交之力,朝后猛砸而去。
墙壁被生生砸出一个人形的窟窿,林冉也顺势落下楼去。黑衣人微微一顿之后,短刀也已跟到。
却在此时,一道绿光疾射向他面门,黑衣人不得以下,侧身一让。绿光打到墙上,深入三寸,却是一片柳叶。这个时候,林冉却已乘势落到释放柳叶那人的身边。
“算你狗运!”黑衣人冷笑一声,几个起落已经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林冉赶忙吞下一口佛玉汁,这才看清自己面前的正是柳随风,而他旁边正站着一位楚楚可怜的小美人儿。
“随风!你要我怎么说你才好,才这么一会功夫,你就又拐骗了一个未成年少女!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做很丢我的脸的!”林冉沉痛的语调充分说明他是多么的恨铁不成钢。
“大哥,这次不是兄弟我拐别人,而是别人粘着我不放啊!”柳随风苦笑道。
“你说像我这么有理智的人怎么会相信这么无稽的事情?”林冉毫不客气道,“就你这社会的败类,极品的垃圾,造粪的机器,怎么会有美女看上你呢?”
“你这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小美人皱眉道,“柳大哥,我们走吧,别理他!爹爹还等着我们回去吃晚饭呢!”
柳随风朝林冉苦笑,那意思是:“这次你相信了吧?”
林冉看得不解,但当他看清楚那美人的脸,忽然顿悟:“这位姑娘可是姓刘?”
“你怎么知道?”小美人奇道。
“嘿嘿!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林冉忽然想放声大笑,“柳兄,不知道这是叫缘分呢,还是报应?”
“杨柳堆烟,水光潋滟。西湖春尚好,只是离别经年。忆当日,孤山梅冷,一笑嫣然,误光阴竟千年。于天涯,将孤舟放了,烟霭画遍。凭了断,一夕缠绵?屈指,佳期已误,韶华冰莲。忧可伤人君应知,古镜里,白发红颜。叹息罢,但倾杯。浮生事,且付昨昔今年。”轻轻吟唱这词的不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而是正身着戎装骑在瘦黄马上的威风凛凛的林冉。本来缠绵婉转的一曲《梦黄粱》本他以一种怪声怪调的诡异声音演绎之后,变得让人莫名的恐怖,但唱词那人兀自不罢休,“嫣然”道:“多谢柳公子救命之恩,奴家愿以身相许!”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毫无疑问柳随风早已让这幸灾乐祸的家伙永垂不朽千万次了,这个时候他正狠狠地瞪着林冉道:“白痴!你给老子闭嘴!是不是在我去珊州之前你就预料到我可能和冰莲重逢?该不会根本就是你去通知的冰莲的吧?”
林冉正色道:“小柳,说什么李大哥我也是堂堂无忧军元帅,怎么会做这样偷鸡摸狗的事情?嘿……就算是怀疑我也别用那么冷冰冰的眼神嘛,好歹咱们还兄弟一场呢,出卖你对我没有好处的事,我是被人千刀万剐也不肯做的!好了,好了,别瞪我了。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真的没有去通知刘冰莲和她的家人,怪只怪你们俩真的是太有缘了,这才让你在珊州大街上走路都能把她撞倒,而她就那么一刹那就将你认出来了!啧啧,真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前世今生难再逃,就好比那戏水的鸳鸯终于要白头,又好似那……”
柳随风没有再听林冉的聒噪,眼光望着前方正和慕容幽兰聊得非常开心的刘冰莲一眼,心头一阵哀伤:“难道我风流不羁的柳随风就这么被这么一个小丫头给拴住了?”
“呵呵!别那么哀伤得想寻短见的样子。”林冉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有一个女人愿意天涯海角的追随你,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拜托!大哥,那是世俗人的想法,你怎么可以让我天下第一风流才子柳随风也有这样的想法呢?”
“靠!在我林冉面前,你居然敢称天下第一风流才子?老子看你是不想混了!”林冉举起拳头作势欲打。
“别以为老子真的怕你!”柳随风横眉竖目,挽袖撩袍。
“ok!咱们拳头上见真章吧,喂,你个白痴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