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进入通道时一样,两人绕来绕去,又连过两道暗室后,从一间名为望春楼的妓院中走了出来。
景渊抬头看了看妓院的牌匾,一边走,一边假意感慨道:“汴水盟在开封的产业如此雄厚,实在令人艳羡。”
金吾余淡然一笑道:“只要这次行动成功,贵门所能取得的财富巨大到无法想象的地步,我们这点产业又算得什么。以后还要景兄多多提携。”
景渊嘿了一声道:“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乾兴帮的财富多数都囤积在江南极为隐秘的总库里,就算剿灭开封分舵,我们实际能拿到手里的东西并不多。”
金吾余脚下一缓,扭头看了一眼景渊,戏谑道:“景兄果然小心谨慎,这个时侯还要瞒我。只是羽辉阁分给你们的地盘,就足够你们什么也不干就数钱数到手软了,还何必非要同我们抢这杯羹呢。”
景渊支吾了一下,掩饰自己刚才话语中露出的马脚,像是极为无奈地说道:“那些地盘总归有些虚无缥缈,谁又能保证羽辉阁能够履行诺言?还是眼前能够看得到的,才最实在。况且,就算今后真的能够日进斗金,跟我又有什么相干?”
一边说着,一边摆出一副极为淡漠的样子。
金吾余听得一怔,随后释然道:“景兄所言倒也不假,世事多变,谁又知道今后江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格局呢,羽辉阁也不会永远称霸江湖,何况当今天下,四方割据,英雄人物辈出,谁又会甘心永远屈居人下呢。”
景渊叹了口气道:“我苦修多年,却只能潜藏在乾兴帮做一名司库,同金兄比起来就差得太远了。平日里手头拮据不说,还要谨小慎微,生恐露出马脚,被人识破。”他一边说着,一边留心着周围的情况,表现的极为小心谨慎。
金吾余对景渊的处境甚是理解,劝道:“景兄也不用过于悲观,这次事成后,你居首功,不但会得到蒙宗主的重用,财富也是唾手可得。”
景渊点头道:“话是这么说,不过没有发生的事情谁也无法预料,毕竟我只是蒙师手下一个极为普通的弟子。”
透过景渊的身体,楚云舒的分神清楚地掌握着两人的行踪和周围的环境,心中盘算已定,吩咐景渊道:“引他到僻静处,我来处理他。”
景渊心中一惊,扭头四下看了看,小心翼翼地轻声道:“金兄,今日事成后小弟能否飞黄腾达,就要靠你帮忙了。其中有一个关键,只有你能帮我。”他扯住金吾余的衣袖,示意金吾余跟随他走进街角一处小巷。
金吾余心中疑惑,却也丝毫没有怀疑景渊会对自己有什么举动,任由景渊牵着衣袖,跟着他进了小巷。
走到巷子深处,景渊停下脚步,等待楚云舒的吩咐。
看到景渊样子有呆滞,金吾余心中更加疑惑,忍不住问道:“景兄,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究竟能帮你什么,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好了。”
景渊抬头尴尬一笑,拍了拍金吾余的肩头,正要说话,却突然觉得体内真气瞬间翻涌,双掌不由自主地猛然按在金吾余的肩头,重逾千钧。
感到肩头像是猛然间压下两座巨山,金吾余大惊失色,挺腰拔背,运足浑身真气,抗拒重压。
令他魂飞魄散的是运集肩头的真气像是决堤的洪水般猛然冲出体外,被景渊的双掌尽数吞噬。
顷刻之间,金吾余体内近三成的真气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心中猛然浮现出少有的恐惧心理,感到从来没有任何一刻距离死亡这么近。
难道就这样死在景渊的手中?
金吾余心中不甘,咬紧牙关,猛然收回全部真气,彻底放弃抗拒肩头的重压。
“哼,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脱全身真气被吞噬的命运?”
一个奇怪的声音从金吾余的心底“响起”!
体内真气不受控制地阵阵翻涌,随着肩头真气的回收,景渊双掌中的真气顺势注入金吾余的体内,顿时令他陷入他从来不曾想过的生死两难的境地!楚云舒的分神灵活自如地操控着五行气海珠,趁其不备吞噬了金吾余三成真气,借着他方寸大乱之际,全力潜入他的体内。
面对初到开封后首次交锋的强敌,楚云舒毫不留情,在金吾余的心神中显现出自己的形象,冷冷说道:“既然敢设下毒计陷害我,就要面对失败的后果。”
“你,将成为我彻底击溃汴水盟的重要棋子,今后再也没有汴水盟三当家了。”
说到这里,楚云舒的分神通过五行气海珠施展出蚀魂之术,在全面吸收金吾余的记忆的同时,修改了他最关键的记忆。
金吾余变成了乾兴帮很久前派遣至汴水盟卧底的弟子,真正的身份是乾兴帮护法团成员。
从金吾余的记忆中找出了同羽辉阁刺客联系的方式和地点后,楚云舒心中大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