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想到哥舒婉的骨头散落的到处都是,自责自悔之意愈强烈,泪水在眼里转了几转,几乎又要落下来。
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把悲怆之意强行压了下去,暗忖:“找一名守夜的侍卫问问。”
他飞到了哥舒保作的那紫帐附近,他一靠近了井部落,便立刻施展开了隐身术,是以月光虽然明亮,但巡夜的侍卫根本没有察觉半空中有人。
凌晨把神念放了开去,想看看周围有没落单的,容易对付的家伙。
他的神念一扫,还真找着了一个。
在紫帐的后面不远处,正有一汉子正在一匹大骆驼附近打瞌睡。
这汉子虽然在打瞌睡,但身子仍旧站的笔直,仿佛生怕别人现他在打瞌睡一般。
凌晨把翅膀一收,悄无声息的已到了这汉子身旁。
汉子仍旧半分也没察觉,脑袋一点一点地,如同小鸡吃米一般,样子十分搞笑。
凌晨伸手把这汉子的嘴巴给捂上了,右手一长,把这汉子左腰上挂的弯刀给抽了出来,架在了这汉子的脖子上。
寒凛凛的刀锋冰冷刺骨,这汉子打了个哆嗦,猛地醒了过来,他一睁眼,就看到眼前正有一对杀气凛冽的眼睛正在瞪着自己,他吓的不轻,便想大喊,但他的嘴巴被捂的紧紧的,他连半个字都叫不出来。
凌晨低声道:“你不喊,我就不宰了你,你只要敢喊一个字,我就把你的脑袋给切下来!听明白没?明白了就眨眨眼。”
汉子猛眨眼,生怕眨的迟了被凌晨砍了脑袋。
凌晨又道:“你认得我么?认得的话就再眨眨眼。”
汉子凝目向凌晨看去,一看之下,几乎又要叫出声来,但好在凌晨捂着他的嘴,他叫不出来。
凌晨眉头一皱,弯刀锋利的刀锋向里一动,紧紧的贴在了这汉子的脖子上。
汉子登时连半也不敢动半分了。
凌晨问道:“你认得我?”
汉子不敢点头,狂眨眼。
凌晨道:“好,既然你认得我,便知道我不是敌人,所以只要我问的话你都答的让我满意了,我便不杀你,你知道么?”
汉子又眨眼。
凌晨这才缓缓地收回了捂着汉子的手掌,问道:“哥舒婉公主怎么死的?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
汉子脸上登时露出奇怪的神色,问道:“你……你说什么?”
这汉子说话的声音颇大,吓了凌晨一跳,但他神念外放,觉周围并无人察觉,这才放下心来,问道:“什么说什么?我走了以后,井部落里出了什么事?”
汉子压低了声音,道:“什么事也没有哇!”
凌晨大感奇怪,道:“什么……什么事也没有?哥舒婉没死?”
汉子道:“这……这我就不太清楚了,只是听说……听说哥舒婉公主出去办什么事去了,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凌公子……”这汉子一脸讨好的笑容:“你们都是大人物,你们的事,我那知道哇?小人只是一个骆驼官,平时只要把骆驼王照顾好了,那就是我天大的福气了,其他的事情小人真不知道。”
凌晨大感不对头,这么大的事这汉子不知道?怎地这消息都传到沙漠西部去了,井部落里的人反而不知道?
他沉吟了片刻,问道:“这么说哥舒婉也没有刺杀她母亲了?”
汉子露出了一脸的苦笑,道:“这事您得去问皇后哇,小人……小人真的不清楚!”
凌晨又问道:“其他人也不知道这事?”
汉子摇了摇头,道:“这个小就不清楚了,但小认识的人都没听说过这事。”
凌晨点头,暗想:“这么说来,沙子所传的那些信息未必是真的,不如……不如我直接去问哥舒婉的母亲,她应该比谁都清楚,只是……大半夜的去找哥舒婉的母亲,这事……这似乎有点不妥当。”凌晨踌躇了半晌,问道:“你们陛下平时和皇后睡在一起么?”
那汉子登时呆住了,他脸色变了几变,惊问道:“凌公子,你……你问这个做什么?”
凌晨一愣,这才察觉到自己太心急了,竟问出了这种看起来大有不良企图的问题来,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想尽快知道哥舒公主的消息,我听说皇后被公主刺杀,所以想去看看皇后大人。”
汉子刚想猛摇头,猛地想起弯刀还架在自己脖子上,连忙顿住了,道:“没有的事,没有的事,公雅皇后是公主的亲娘,公主怎会刺杀公雅皇后?这不是瞎说么?你……”
凌晨大感不耐,眼神一冷,道:“我问你就快回答,这么多废话?快说,今晚哥舒保作是不是跟公雅皇后睡在了一起?”
汉子立刻住了嘴,讪讪地道:“是,是,国王陛下经常……经常和公仪妃在一起,所以我想……我想陛下今晚没有跟公雅皇后睡在一起,陛下他……”
凌晨冷哼了一声,道:“你给我闭嘴!”
汉子立刻乖乖地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