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薇拾道:“没什么呀?我是说你醒过来穿上衣服以后,比光着要好看的多了!”
凌晨瞪大了眼,磕磕巴巴的道:“你……你……你说……说什么?什……什么不穿……不穿衣服?”
花薇拾道:“啊,就是啊,铁伐公子把你送来的时候,你已坠入了魔渊,身体随时都会被魔灵夺舍,我施展了‘十二大周天返魂术’,又费了无数灵药,把你在药汤里泡了好几个月,这才勉强把你体内的魔灵赶了出去,你可是我行医以来,治过的最麻烦的一位病人了,不过……”
凌晨一开始听花薇拾说什么自己不穿衣服等话,心里又是惊讶又是有些热,一时之间几乎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这时听到花薇拾说起救自己的经过,心里这才微微一松,暗想:“多半是我听错了,我真该死,见了她这么漂亮,便起了色心,胡思乱想些什么?……”
凌晨向花薇拾一拱手,道:“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姑娘若是有什么要求,在下一定竭力去办!”
花薇拾轻轻摆了摆手,露出一排整齐的贝齿,她道:“不用,不用,我医人是看缘分而以,医好了你,也只是我的缘分罢了,反正我已经好久没有事做了,你不用谢我的,我也不会有什么事要你去办。”
凌晨道:“姑娘救了我一命,不论说什么,我都会去办的!”
花薇拾微微一侧头,问道:“我说什么你都会去办?”
凌晨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花薇拾点头道:“好,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啦,你能不能减下肥?虽然你没有穿衣服,但每天把你扛来扛去实在感觉有些重。”
凌晨张大了嘴,嘴里几乎能直接放下一个鸡蛋,半晌没有说话。
花薇拾看的咯咯直笑,笑的几乎直不起腰来。
过了好一会,凌晨才定下神来,干笑道:“姑娘真……真会开玩笑,呵呵……”
花薇拾猛地一板脸,道:“什么开玩笑?我说每句话都是实话,你这话的意思是你不会减喽?”
凌晨神情一定,讪讪地说不上话来。
花薇拾这时却又“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俏生生地手指几乎要指到凌晨的脸上。
凌晨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这个花薇拾真是一个奇怪的女人呢!
花薇拾直笑的肚子痛了,这才哎哟,哎哟了几声,停下了笑,问道:“你到底是减不减那?”
凌晨只好说道:“减,一定减!”
花薇拾捂着嘴轻轻咳嗽了两声,脸上的笑意这才收了起来,她道:“好了,凌公子能不能把你所知道的创世机器人的事情详详细细的说一下?”
凌晨见花薇拾在片刻之间,又恢复成了原来那有些认真有些调皮的神色,心里只能苦笑,道:“好,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他一伸手,把须弥珠中的那块记录仪拿了出来,递给了花薇拾,道:“把这个贴在额头上,便能看到里面的内容了。”
花薇拾接过了记录仪,依言贴在了额头上,读起了记录仪里面的内容来。
一旁的凌晨看着眼前这张既年轻又美丽的脸庞,心中不住地想:“她们……她们应该跟花薇拾也很像吧?不知她们都长的什么样子呢?死去的人可以再活转过来吗?要是不能活转过来的话,我报完了仇,又该去做什么呢?”
凌晨心里一阵茫然,只觉一切突然都变的索然无味,这仇报不报又有什么区别呢?
别说她们能不能活转过来,自己现在连她们长的什么模样都不知道了,跟她们在一起时的情形一件也记不起来。
一个对过去的一切都没有印象的人,还是原来的自己吗?如果把过去的一切都忘的干干净净,那过去的事情还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凌晨越想越是茫然,只觉自己做什么都十分的没意思,既然过去的一切都已经忘记了,那还管过去的那一切恩恩怨怨干吗?
东大6有什么好?在西大6不也是一样?
我做现在的我就得了,以前的我跟现在的我之间,除了这一块记录仪,还有什么其他的联系吗?
凌晨越想越觉的对,转念又想道:“反正记忆是永远也找不回来了,我把这记录仪一毁,安安静静的找个地方住下来,慢慢地活到死,一切就都了结了,反正报仇也是死,不报仇也是死,早死晚死,都难逃一死,还报这劳什子仇做什么?”
花薇拾闭着眼在看记录仪里的字,凌晨脑中则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想法乱成了一团,两人都寂寂无声,只听到竹亭外的风声微微呼啸着,一片一片的六角雪花砸在竹子上,出了一声声‘哗哗’的轻响。
竹林之外,铁伐入命焦急的踱着步子,不时停下来侧头向竹亭的方向细细的听上半晌,听不到半丝声音之后,脸上的神色愈阴沉,地上的积雪全都被他那焦急的步子给踩花了,露出了有些湿润的地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