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折子倒是亮了,凌晨的动作突地一停,暗道:“我拿什么点火?”
他思量了片刻,现根本没有任何东西能够用来点火,而区区的一个火折子,却压根没多热,不可能给那少女带来多少热量。
现在地处沙漠之中,沙漠之中,寸草不生,除了沙子,还是沙子,荒凉之至,那里有什么东西能点火的?
凌晨一着急,心念一动,把须弥珠中的十几套衣服给取了出来,朝地上一堆,随即用火折子点着了。
这衣服大都是蚕丝做成,亦有丝棉麻的,极易点着。
凌晨这一点之下,果然着起了好一堆大火,就是衣服烧着了以后,那股怪味十分难闻。
凌晨也顾不得这个了,抱起那少女便凑到了火堆旁。
可这衣服根本不禁烧,凌晨刚凑到火堆旁,那火势已经小了少许。
凌晨大急,心念一动,右手朝一旁一挥洒,已经把须弥珠中的所有的衣服都拿了出来。
他这一着急,忙中出错,一不留神,把跟衣服挨到一块的一罐子酒也给扔了出来。
酒罐子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下,罐口歪斜,罐中的烈酒登时泼洒了出来,好巧不巧的泼在了火堆上。
只听‘轰’的一声,火焰暴涨,差点把凌晨的眉毛给烧没了,把那少女的衣服都给燃着了。
那火顺着酒罐里泼出来的烈酒直烧进了酒罐子之中,‘啪’的又是一响,本就已经有些破裂的酒罐子彻底的爆裂开来,烈酒洒的到处都是,而且这烈酒洒的最多的地方,亦燃起了熊熊大火,那火势比凌晨的这一堆衣服还要旺盛的多。
凌晨一见之下,大喜过望,心中暗骂自己糊涂,竟然把这事给忘了。
他忙把那少女烧着的衣角给扯了下来,丢在了一旁,把那少女放回了气床上,右手不停,把须弥珠中所储存的所有的酒罐子,酒坛子都拿了出来,密密地围着那少女放了一圈。
酒罐子一放好,凌晨便飞快地用火折子,把每一罐酒都点着了。
凌晨须弥珠中的这些酒,大都是极烈极烈的老酒,一被点着,火焰极高。
有这数十堆火焰烧着,洞内的温度果然上升的很快,几个眨眼间的功夫,凌晨便觉得这洞中的温度跟桑那房中的温度已不相上下了。
他这才松了口气,伸手去摸那少女的手脚,只觉少女的手脚并没有回温,反而愈的冰凉了!
凌晨一惊,再去摸那少女的心口,只觉她的心跳变的更慢了!!!
凌晨急的差点跳起来,心中只是想:“怎么办??”
他急的抓耳挠腮,额头上瞬间已布满了细细的汗珠,心中陡然想起了宛沚水等女的死亡,愈难受,暗忖:“我真的只能看着她死了?我不能再为她做些什么了么?”
洞外突地吹进来一股小风,直吹到凌晨的身上,凌晨只觉浑身一个哆嗦,身上的汗水都变做了冰凉。
满洞的酒气之中,他心里突地闪过一个画面,想起自己小时候,高烧怕冷,死去的奶奶曾经用点着了的酒给自己搓身体,而用酒搓完了以后,自己果然不那么冷了!
凌晨此时如同一个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怎肯放手?
他心中暗道:“对!就是这么办!她的心跳越来越变,这个办法可以促进血液循环,让人的心跳加快,应该绝对可以奏效!”
凌晨立刻伸手去解那少女的衣服,可那少女身上的衣服本就有些褴褛,腰带根本就是一根不知从那里拽来的粗布条,早已系成了大大的死节,那里解的开?
凌晨着急之下,见解之不开,双手揪住了两边的衣角,力一撤,生生把那少女的衣服撕成了两半。
衣服一撕去,露出了那少女身上的小衣来。
凌晨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把少女的小衣也拽到了一旁,双手直探进了酒罐之中,捞起了两把燃着熊熊火焰的烈酒,向那少女的胸口处用力揉搓起来。
直揉了四把烈酒,凌晨再伸手去感应那少女的心跳时,只觉得已经比刚刚快了许多,也有力的许多。
凌晨见此法有效,大喜过望,再捞了两把火酒,围着那少女的心口缓缓向外揉搓……
一个小时一晃而过,洞外大雨越下越大,而雨水全都向洞外的坑中倾泻。
好在沙质松散,雨水随泄随渗入地下,根本就不可能淹进洞里来。
凌晨第四次揉搓到那少女的手足之处时,欣喜的觉那少女的手足已经微微有些温热,不似先前那样冰凉了。
凌晨再接再厉,翻来覆去的把那少女全身揉搓了二十多遍,用了十罐大酒,终于才感觉到那少女心跳已经恢复了正常,而呼吸也已经变的悠长平静起来。
凌晨这才长舒了一口,一屁股坐在了气床上,停下了手。
刚刚这一顿忙活,虽然活并不怎么累,可心里实在紧张的紧,此时一放松,凌晨只觉得心神疲惫异常,全身都已经被汗水湿透,湿嗒嗒的衣服粘在了身上,分外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