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心中大急,心中暗道:“坏了,若是渡先知死了,世上还有谁能知晓那件事物的下落?这大6广袤无比,足有十数万里之遥,而且大海的海面跟海底更为广大,我又去那里找那件事物?”
他心急如焚,再也顾不得别的,情急之下,‘扑’的一声跪在了渡先知身前,急道:“还请先知前辈怜我心中苦楚,示于明机!”
渡先知轻轻摇了摇头,叹道:“怜你心中苦楚?谁来怜我这二百年困死此地的苦楚?痴心妄想!痴心妄想!”
渡先知嘴里说着这话,眼珠前却不知怎地,突然一阵异样的影子浮现,极快的在他眼前一阵晃动!
渡先知也不知看到了什么景像,惊诧无比的‘咦’了一声,惊道:“怎会这样?原来……原来……原来还会这样???”
凌晨不明所以,抬眼望向渡先知。
渡先知脸上这时却陡然露出了一丝微笑,那一层层的皱纹团团的挤在了一处,模样既滑稽又好笑。
这时,渡先知的双臂跟双腿已尽数化为灰尘,只余下一个身体跟脑袋悬浮于半空之中。
他的手臂跟双腿一化为灰尘,整个身躯跟脑袋亦开始从边缘飞快的化为灰尘起来。
渡先知仿佛并不如何痛苦,微笑不减,说道:“我原以为你必死无疑,原来我这二百余年的困苦倒不是全无效果,若你命大福大,未始不能逃过那怪物的毒手!”
凌晨那里有心思关心这事?急道:“既然如此,还请渡前辈告知小辈那件事物的所在!”
渡先知一听这话,脸上笑容立刻敛去,又恨声道:“虽然如此,但我告之你的法门你不但不肯遵守,还想诓骗于我,你竟然还敢询问我,那件事物的所在?”
凌晨见渡先知全身已尽数化出,几乎只余下脖子跟脑袋了,急的眼泪都几乎要流下来,急道:“我再也不敢了,还请前辈告之晚辈,晚辈定然万分感谢前辈恩德!”
渡先知哼了一声,道:“感谢我的恩德有个屁用?本来此事万万不能再相告,念在你终能逃过一劫,让我不致负了当初对宝鲁帝下的重誓,便略微提点你一点好了……”
凌晨大喜,忙向渡先知磕头道谢!
此时渡先知的脖子跟半个脑袋已经尽数化为飞灰,只剩下脸面跟双眼、鼻、嘴还算完整。
凌晨抬起头来,一见渡先知的整个脑子几乎都已经不复存在了,心中吓的亡魂大冒,暗暗绝望:“完了!完了!脑子都没了,还能说什么话?莫非我真的永远找不到那事物来复活她们了吗?”
凌晨正绝望无极之时,突然听到渡先知用嘶哑的声音缓缓念道:“北人已西去,良医救不回。葬于山南脚,东望云中飞……”
凌晨本来已经绝望,听到这话,惊喜无地,凝目望向渡先知脑袋所在的位置,只见那里只剩下两片薄薄的嘴唇,而念完这四句诗之后,立刻湮化为灰,四下飘散!
渡先知一死,本来变的极为明亮的石室也缓缓的黑暗下来,身后的石壁处‘喀啦’一响,整个石室一阵震动。
凌晨顾不得此事,心中慌忙回想刚刚渡先知化为飞灰前念的那句诗。
好在这四句诗并不如何晦涩难懂,字数也并不如何长,他一回想,立刻一字不拉的回想了起来,心中暗重复着念道:“北人已西去,良医救不回。葬于山南脚,东望云中飞。这……这四句诗是什么意思?”
他反来复去的把这四句诗念了十多遍,确定自己再不会忘记之后,这才细细的斟酌诗中每个词,每个字的意思。
可他立在黑暗中想了数十遍,却连半丝头绪也摸不着。
凌晨叹了口气,心中暗道:“反正还有的是时间,南宫朱鸟此时应该已经到了皇宫中了,正所谓三个臭皮匠,胜过诸葛亮,我向凌华来,南宫朱鸟他们说明此事,让他们也帮我想想,人多智广,难道还猜不透这诗中的意思?”
想到此处,凌晨心中暗暗欣喜,转身顺着身后石壁上那重新裂开的狭窄石道,一点点向上挨去。
这石道极窄,走起来异常难以忍受,不过凌晨心中思量着诗中的含义,倒并没有觉得如何,走了好半晌,已经从坑中缓缓的重新回到了金銮殿中。
凌晨一从坑中走出来,便觉得整座金銮殿一阵颤动,石坑处的机关乱涌乱动,凌晨只向前走了三步,地面便开始上升,很快,原来这里的龙台跟龙椅又不知从那里冒了出来,恢复了原样,那深坑石道跟地下的石室,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凌晨对此事毫不在意,低着头缓缓走出了金銮殿,心中仍旧不停的琢磨这诗中的含义。
凌晨一走出金銮殿,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惊喜之极的欢呼之声,一人喜道:“妹夫!你总算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