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老兵的钱发奎,一直以来,最关心的还是战斗,这还是他第一次配合海军作战。
“也许是吧,海湾的入口只有2英里左右,而且俄军在海湾两翼海角都设有炮台,这意味着如果不解决炮台,我们根本就进不了海湾,而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又建在海湾内的小海湾边,三面环山,不进海湾,根本就够不着他们,所以无论如何,都必须要把海角的炮台解决掉。”
“解决炮台……”
赵书林补充说。
“在炮台防御良好的情况下,想要解决炮台可不容易啊。”
不是不容易,而是非常难做到,因为相比于舰炮,炮台上的重炮射程更远,军舰与炮台对射,根本就占不到便宜,更何况……义军舰队火炮,根本就不是炮台。
“那可不一定……”
李国伟笑道,
“若是换成其它地方,可能会是这样,但是在这里……俄国人的铸炮技术很一般,而且这里的火炮也很落后,当然,换成其它地方也没有问题,我们用的是线膛炮!打的更准,而且很远!”
“而且我们用的是爆炸弹,到时候肯定能把俄国人的炮台炸得粉碎,”
旁边的一个水兵插话说。
“就像咱们在零丁洋上一样,那些洋鬼子的炮,打的可不如咱们。”
实际舰队的炮术优良,完全是凭借着后装线膛炮的优势,但这种技术上的优势却带来了心理上的优势,使得舰队官兵如何陆军一样,在经历了两场海战的胜利之后,已经隐隐产生出一种“老子天下无敌”的那种必胜的信念了。
有时候信念甚至比装备更为重要,而义军正是赁借着装备上的优势,使得官兵们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形成这种心理上的优势,那种发自骨子里的傲气,过去只存在于陆军之中,现在通过两场海战的胜利,舰队之中这种气氛已经开始弥漫起来。
当然,这不是自满,而是一种傲气,一种敢于蔑视一切的傲气。
“到时候我们肯定会把俄国人轰个稀巴烂,肯定不会让你们顶着俄国人的子弹上岸的。”
一个炮手继续说道。
“但愿如此吧。”
钱发奎笑了笑,作为一名老兵,他非常清楚,火炮在战争中的意义并不大,尽管火炮看似威力强大,可实际上,一场仗打下来,杀敌效果最好的还是子弹,决定战争胜负的还是子弹加刺刀,隔着三四百公尺几轮子弹杀伤一半,然后再来个刺刀冲锋,战斗基本解决了,至于炮弹……除非近距离的霰弹,榴弹并没有太多意思。可是线膛枪又使得霰弹的效果大为下降,不过榴霰弹的威力也还行,尽管比这些海军了解陆战,但他还是道着谢,毕竟还要指着他们轰要塞。
“要是那样的话,可真的要谢谢你们了……”
就在话时,突然桅杆顶端传来一个声音。
“到了!”
了望手大声的喊道。
“瞧,那里有海岛……我们到了!”
“不,”
置身于舰尾的沈明,用纬度表计算了一下军舰的位置后纠正道。
“咱们现在才到堪察加,离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还有很近,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明天拂晓差不多就能到达目的地,不过这里浮冰很多,夜晚航行要注意到安全!”
作为舰队司令,在沈明看来,现在舰队最大的威胁就是那些美国捕鲸船长口中的浮冰,在海面上那些漂浮的冰团,已有50多团出现在地平线上,离舰队越来越近了,这些都是从北方的海岸线处在洋流的作用被被拍打、挤压断裂飘来的浮冰,他们看似没有冰山的威胁大,但船要是撞上去,没准也有可能撞出一个大口子。舵手紧紧抓住舵,了望手则在桅顶横桁上为他指引航向。
黄昏时分双帆船已完全在漂流浮冰的包围之中了。浮冰的摧毁力是不可抗拒的,因此避开浮冰与冰山对舰队是至关重要的。还有另一层困难,就是船的航线没法准确把握,因为周围的东西变幻莫测,雾也越来越浓了。舰队全体水兵遵照船长的命令,都呆在甲板上。每人都配上了长杆和钢叉,用以避免船只与冰块相撞。
整整一夜,船身常受到漂流冰山的刮擦。在夜晚,更是只能听得冰山相互撞击,发出阵阵炸裂的声音。可是尽管如此,舰队仍然朝着目标驶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