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外交学、利用厚生学(交通之道、生产之法、聚散之理、货币纸币的制度)、动物学、国势学,星学、数学、物理学、化学、建筑……”
除了学习法国之外,他甚至还特意提到了普鲁士的“诸学校之法”也就是普鲁士的义务教育。而在所有的西洋之术之中,王闿运最为欣赏的便是普鲁士的义务教育。尽管他从未去过普鲁士,但是通过身边的同学,他却知道在普鲁士每一个儿童无论是男是女,都必须进入学校就读。
“……于普鲁士,受教育及服兵役皆被视为公民必尽之义务,而国家则必须为其公民提供受教育之机会,若无数十年前威廉?洪堡于普鲁士境内广设小学,进而提高公民教育之水准,又焉能有普鲁士今日君民一心,焉有普鲁士数战皆胜之局……”
在书写着普鲁士教育的重要性时,王闿运又特别在文章中写道。
“……中华数千年之所以能居以中央帝国,实在是因为中华之文章,今时西洋之所以能领先在世界,亦皆源自其教育,于任何一国而言,其最大的资本绝非工厂,而是其的智力,若是智力之工人,焉能开以蒸汽器械,焉能发明新物?”
在王闿运用尽一切文字去赞美着普鲁士的教育,以及普鲁士的教育对普鲁士的重要性时,他的脑海中不由的浮现出了那所庄园,在那所庄园里有上百名来自国内的少年,在那里学习着,他们中的一些人将会在未来英国最好的大学。
也许有一天他们不仅仅会把西洋诸国最擅长的最为领先的学科引入中国,同样也能够把普鲁士的强迫教育引入中国,从而实现读书人千百年来的梦想,有教无类的梦想。
环境会必变一个人,至少对于刘玉欣来说,现在的她不但衣着打扮和英国的少女没有任何分别,如果不看她的面貌,从其口音上来说,几乎没有人会把她当成一个中国,在短短的一年半之中,她就已经从英国最好的女子寄宿学校取得了毕业证,这个成绩足以让全校的修女们为之惊讶,但是真正的惊讶却是她接下来的表现——她居然申请剑桥大学医学院,当然并不仅仅只是剑桥,还的牛津大学以及谢菲尔德大学、伯明翰大学、利兹大学、曼彻斯特大学等多所医学院,她的这一举动令整个女校都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震惊,因为英国的医学院里从来没有出现过女学生,因此她的申请频频碰壁,牛津和剑桥的医学院都因为她的性别拒绝接收她。
不过即便如此,她仍然没有放弃希望,她仍然固执的向其它的医学院写信、递交申请,甚至还写信给维多利亚女王寻求支持。
“如果还不行的话我就到法国去,那里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有医学院接受女人的申请,甚至还有女子医学院。”
甚至还可以去美国,早在五年前,美国的日内瓦医学院同样也接收一名女生。
面对修女们的劝说,刘玉欣如此固执的回答道。
来英国学习医学,是她早就拿定的主意,也是她为自己选择的人生道路,外表看似柔弱的,她实际上内心极为坚强,否则她也不会给女王写信,以寻求支持。
当然,她是幸运的,她的信几乎是与世界博览会被电灯照亮同时传到维多利亚女王的手中,因为对电灯的好奇,女王出人意料的直接介入了刘玉欣这个中国学生的申请,也正是在她的干预下,伦敦国王学院医学院同意刘玉欣的申请。
当然,与其它任何一个申请伦敦国王学院的学生一样,刘玉欣同样经历了严格的考试以及面试,而医学院是怕得罪女王,才不得已将她招了进来。
甚至在面试之前,伦敦国王学院医学院当时还征询了近两百名男性学生是否愿意接收一名女学员,那些学生都以为刘玉欣是在说笑,就都说了同意,想把她招进来看看她到底能混成什么样。
也正是在这种机缘巧合之下刘玉欣成为了英国第一个考入医学院的女人,虽然她只有17岁,但是在无意之中开创了一个历史,甚至就连维多利亚女王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而对于刘玉欣本人来说,她此时整个人都沉浸于即将入学的喜悦之中。
对于置身于校园中的刘玉欣来说,她总是会好奇的打量着这所学校,几个月后,她就会以学生的身份进入这所学校,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两年后,她就会成为第一个拿到医学学位的女医生,是的,伦敦国王学院医学院的一大特点就是学制短,只需要两年就能毕业。
“到时候,我就可以回国,回到武昌……”
在心里喃喃自语时,刘玉欣又一次想到那个阔别数年的人,他还会记得自己吗?记得他救下的那个小女孩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