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攘着,李飞虎被推到一群诚惶诚恐的人群中,置身于人群中,看着那些背着鸟铳铳口插刀的官兵,他的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一阵不祥来——该不会给拉丁吧!
就在他后悔着为啥自己非要今个进城的时候,那边台子却听着有一个官兵大声说道。
“满虏窃国,易吾冠裳,强行编发之制,悉从腥膻之俗……”
这官兵在说什么?
和身边的那些或是挑着菜筐、或是挑着担子的人一样,李飞虎也是满目的迷茫,不知道台上的官兵在说什么。
“今者大汉军兴,县尊业也举义旗,从汉督,汉督起兵,是为驱逐满鞑,凡我同胞,允宜除旧染之污,作我中华之民,凡未去辫者,于令到之日,限二十日,一律剪除净尽,有不尊者,以违法论!”
台上的官兵念完了大都督府的布告后,又冲着台下的这些百姓说道。
“今日,大都督府体谅大家伙,剪辫子者,可得铜钱五文!”
在说话的时候,那扛着枪的官兵,更是抓住着满是铜钱的箱子,冲着台下的人说道。
“来,谁先剪辫子!”
什么?
剪辫子!
这会纵是再不懂得那人先前在说什么的人,瞧着那剪刀,听着这人的话,这会也明白了他们要什么!
是想要大家伙剪辫子。
一听要剪辫子,人群中顿时乱蓬蓬的,一些年龄稍大的老人更是本能的护着辫子,而李飞虎也开始紧张着头上的辫子。
“军、军爷,这,这辫子可是老祖宗留的东西,那,那能说剪便剪了……”
一个稍显年迈的老人刚上前试图争辩,只见那军爷却把眼一瞪,厉声说道。
“祖宗?咱们汉人的老祖宗什么时候留过辫子,都是狗、日、的满清用刀子砍老祖宗的脑袋才砍出的这辫子,到你这老东西的嘴里就成了祖宗的玩意了,当真是当不够奴才吗?剪了!”只见那军爷一边骂,一边一把抓过那老者的辫子,不顾老者挣扎哭喊,拿起剪刀冲着那人的辫根便是一剪子。
“我的辫子,还我的辫子……”
那老人的辫子被剪掉的瞬间,老人顿时哭喊了起来,而那军爷却是轻蔑的瞧了一眼,将一个铜钱塞进他的手中。
“到那边画押去!”
便不再理会那人,而是冲着台下喊道;
“还有谁?谁先上来剪?”
见依然没有人主动上来剪辫子,台上的军爷的脸色一变,冷声说道。
“大家伙可要想清楚,现在剪也得剪,不剪也得剪,剪了辫子是汉人,不剪辫子是汉奸,若是过了这二十天,别说五文大钱了,到时候就是能不能保住脑袋,那可都是两可!”
这边一听要砍头,台下的人无不是大惊失色,纵是再百般不愿,那里还敢言语,可却没有敢带头,半晌倒是一个汉子走上台去,嘴里嚷着。
“他娘,不就是根辫子嘛,狗鞑子的东西,要它做甚?来,军爷,给俺剪了……”
“嘿,当真是个汉家的爷们!”
台上的军爷夸了声,又冲着一旁有剃头匠说道。
“来先给这位汉子剃头!”
有人带了头,一切自然也就顺利了,待到李飞虎剃完头,走到一旁画押领钱的时候,接过那铜钱时,他却不同的一愣,瞧着没有方孔的铜钱,不解的问道。
“军爷,这,这是啥钱?”
“大汉通宝,当五文的大钱!”
因为后脑勺没有了辫子的拖缀,反倒显得轻灵一些,而李飞虎瞧着手中的这不一样的铜钱,心里头却是忍不住嘀咕着。
汉军、剃头、大汉通宝……
念叨着这些词,他终于意识到了一点——这当真是改朝换代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