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近几步才看清原来坐着的是吴知府的宠妾庶子吴应书,另一个生得有些瘦小,乃是吴知府的另一个不招待见的庶子吴应本,都是七八岁的男孩儿。
吴知府的祖父是京城的三品大员,他父亲在翰林院任职,他是家中长子,能力也算出众,外放在这成州任知府,官职虽不是太大,却也算是这里的土皇帝了。
日子过得安逸,男人的劣根性好色就显出来了,他府里自然也纳了不少美妾。庶子庶女也是不少,人多的地方难免就有纷争,这吴应书因为他娘受宠,性子很是张扬跋扈,除了不敢欺负吴夫人的嫡子嫡女,这府里的庶子庶女都被他欺负过。
尤其是吴应本,他很小亲娘就病逝了,身体又不好,吴知府不喜欢他,吴夫人对一个庶子更不会理会,下人们见他不招待见,更不把他当回事,所以在府里也过得很是艰难,若不是他身边有个他娘留下来的,对他忠心耿耿的奶娘,只怕能不能长大都是一回事。
因此吴应书欺负起来他,从来都没负担,因为没人会在意他,更不会为他出头。这些都是凝香平日里听府里丫鬟私底下八卦来的。
凝香原本想躲开的,想想不知为何又站住脚,便听那吴应书一直在那破口大骂着吴应本,只吴应本低着头一言不,默默承受。吴应书今日因为被吴知府盘问学问,没答出来,而吴应本回答出来了,还难得的得到了吴知府的夸奖。
心里很是恼火,便把他叫到这亭子里,想着要好好收拾收拾他,凭什么,抢了自己的风头,自己都不会,他更应该不会才是,可这榆木疙瘩骂了他半天,也没任何反应,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也觉着对着这么个人,实在没意思,遂狠狠瞪了他一眼,又气哼哼的走了。
吴应书没看见,凝香躲在一边可是看得清楚,方才这吴应书骂吴应本,“贱人生的贱种时....,“他抬起头的瞬间,面上有着狰狞的恨意。只他当时很快就又垂下头去,正骂得痛快的吴应书自然没能看到。
凝香看得心里不得劲,正想转身离开,却不想被吴应本现了,他看着凝香的方向,眼神中飞快地闪过一抹幽暗。
只是很快就换上羞涩的笑容,对着凝香唤道:“香儿妹妹怎么站在哪儿?可是也来凉亭里坐坐的么?”笑容亲切,话语熟捻温柔。好似他与凝香多熟悉似的。
竟一改方才任吴应书欺负的老实木讷模样,若是没有看到方才他脸上扭曲的恨意,凝香可能真的以为,他是个懦弱老实的小男孩,可看到方才那一幕,凝香心里对他有些憷,可不敢与他接近。
正想与他寒暄两句就离开。却不知吴应本眼角扫到吴应书又慢慢往这边走过来的身影,眼珠子一转就有了个主意。
他脸上挂着温暖和熙的笑容,很是热情的一再让凝香上去,盛情难却,凝香无法只得走上凉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