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人家问什么就乖乖地答什么,多说多错,但又不能完全不说。凝香在心里斟酌着怎么回这话,生怕自己一个说的不对,就会露出马脚。
凝香偷偷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逼出两滴泪,语气悲愤,“我自小体弱,干不得重活。比不上健康壮实的弟弟讨人喜爱,继母亲爹都不喜我。越大继母越容不下我。就在前日继母又在父亲面前挑拨,说我手不能挑肩不能提的,就是个光吃饭不干活的废人,还说什么,养着我就是浪费粮食.....反正说尽了那些难听的话,我实在无法忍耐,一气之下愤而离家...”
未等强子张嘴要劝说什么,凝香又赶紧抢先一步的用话堵住了他未出口的话。
只见她举袖一抹脸上的泪水,发狠说道,“强子哥,我知道你人好,自个家里刚遭大难,还如此关心小弟,想规劝我回家。可离家之时小弟我发了毒誓,一定要闯出个名堂,不混出个人样来宁愿死在外头也誓不归家!”
强子顿时没了话说,老黄牛歇息了一晚,缓过劲来,倒没再发过牛脾气,一路慢悠悠的晃到清江码头。
到了码头,凝香便于强子他们一家道别。
清江码头只是个小型码头,不算大,却热闹非凡。
码头上游通达南郡城府等数个村落,下游近通西南郡城府数县。
凝香一到清江码头,就选了个不起眼的路边摊,花了几个铜板吃了一碗清汤面。
面摊是一对老夫妻开的,她吃好面,问了下附近哪家客栈口碑较好,在老夫妻两的指点下,她进了张记客栈。
张记客栈,中低档次,上下两层。
凝香要了间靠街上房,先付了一天的房钱,二十个铜板。
她住的房间,位于二楼的居中间,凝香随意瞄了眼房间的布置,房间不大但胜在还算干净整洁。
她状似满意的点了点头,掏出三个铜板赏给引路的的店小二,叫他打一桶热水。
不一会,热水送上,凝香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后,这才痛快的睡了一觉。
一觉睡到下午,她又抹了一脸的黑灰这才出了客栈,又在那对老夫妻的面摊叫了一碗酸菜面吃。
吃完途中经过一个露天茶摊,茶摊内一桌人正说得起劲,其中一个三十几岁的汉子说道;“...那小娘们真漂亮啊,一身白衣身段美啊,尤其是那小脸蛋比剥了蛋壳的蛋还要白嫩嫩,一看就是南边来的美人...真是可惜了却被那些流民给糟蹋了....”
凝香听得一个哆嗦,她这副身子虽还没怎么长成,可耐不住这脸蛋长得出众,若是落在坏人里,那后果是不堪设想。幸好,她脸上一直到处抹得乌漆抹黑的,加上身形又稚嫩,倒还不太引人注意。
这流民作乱的世道,一个弱女子在外更是得一万个小心。她想了想,还是得去药铺,买几样药材自己做些易容的药粉,否则自己这脸上的黑灰若是沾水或是下雨,只怕就遮掩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