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有一把老式的长凳和一些看上去并不怎么舒适的维多利亚式椅子,椅背都弯了,印花布也挺旧的,已然褪色,不过上面是引人注目水晶宫图案。房间比较小,不过依然比很多普通家庭的客厅大。里面有几张小桌子,上面陈列着古玩摆设及照片,显得拥挤。淑清看了一眼照片,上面是个小姑娘,看上去很活泼,但浓密的刘海下面,一双眼睛愤怒的盯着眼前的世界。照片下方下方写着“宝贝-安心”。
安夫人请淑清坐下,自己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她的旁边。淑清开始说出她的疑惑。但还没等淑清开口,安夫人便先说了起来。
“我一直对安心都有些严苛,或者说不止是严苛。她小时候我从不让她一个人呆着。你知道我的母亲是上海人,而且她很传统,对于我从乡下带个孩子回来她一直都耿耿于怀。我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认为我有损了家族荣誉。你不知道她总是小题大作。但是没有办法,我是她唯一的女儿,还好我的父亲并没有因此而轻视我。但不管怎样,这都影响了我对安心的教育,她在富有的家庭长大,没有父亲,而我总是对她爱理不理,我制定严苛的规矩,让保姆严格看管。我让她不缺吃穿,但从不给她金钱,即便是她满了18岁上了大学。”安夫人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然后她接着说:“安心在8岁的时候出过一次车祸。”
淑清很吃惊,然后突然严肃起来。
“车祸对她造成了很严重的影响吗?”淑清问道。
“哦,不不,没有。”安夫人摇摇头,笑了一下。然后她接着说:“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小腿有一点骨折,很快就好了。不过,她当时跌倒的时候撞到了头部,医生说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轻微的挫伤。”
“那你觉得哪里不对劲。”
“车祸后的2个月,保姆说安心一个人在房子的角落玩,她把很多洋娃娃都搬到那个角落。而且一个人玩的很开心,保姆说好像在和另一个人说话。”
“我想小孩子都喜欢自言自语的一个人玩耍。”
“是的,一开始我也这样想,我认为是保姆想得太多,并没有在意。直到有一天,保姆现她躺在哪个角落抽搐,她那些原本有序摆放地洋娃娃乱成一团。保姆吓坏了不敢碰她。如果不是刚好来给我父亲注射胰岛素的医生在家里。哦~我真不敢想象。”说道这里安夫人将手放在胸口,仿佛她口中所说的一切是刚刚才生似的。
“医生怎么说。”淑清越来越好奇。
“医生做了简单的处理,然后我们及时把她送去了医院,拍了x片,医生给我看了片子,说她是病了,癫痫。”
“哦,天啊!”淑清非常吃惊。“你一定熬过了很艰难的一段日子。”
“哦,是的,是的,我们给她做了手术,那段日子很艰难,还好手术非常成功。当然,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拜托你帮我照看安娜,你知道她们孪生~”安夫人眼里浸满泪水。
“小文,安娜~”淑清正思考着要不要这个时候把安娜的事情告诉安夫人,但又怕她受不了双重打击,毕竟安心才离开。
不过安夫人并没有给淑清机会,她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站起身来朝梳妆台走去,她边走边说。
“哎,这些都过去了,我不该提起来伤神。我想给你的是,这个~”说着安夫人递给淑清一个文件袋。“我想这个可能对找回安心有些帮助。我真怕她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淑清接过文件袋,上面印着“新桥医院”。她吃惊的看了看安夫人,但是安夫人示意她打开文件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