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儿愣在远处,不再言语,六神无主起来。
看来这一战在所难免,或许今夜蓝释与索迪也没打算能过活着离开,除了对师父星然的愧疚之外,自然也并未有什么好怕的了。
蓝释微微叹上一口气说道:“既然如此,出招吧。”
说话间,蓝释手中的十字枪已经开始再次聚集滚滚而来的幻力。而索迪手中的幻杖也闪动起耀目的光芒来,那紫光自那紫色宝珠上闪烁而出,千丝万缕。
连整个空气似乎也冷了下来。
然而,若儿依旧六神无主的立于冷风之中,飒飒的冷风掀动起她绿色的长裙,她毕竟只是一个五六岁的孩童而已,这落寞的身影,竟有种让人隐隐生疼。
“啊……”若儿忽然蹲地捂耳大叫起来,声音歇斯底里。
若儿悲愤的说道:“其实,我也中计了。”
“什么?”蓝释与索迪不约而同的惊愕。中计了?
若儿毕竟还是一五六岁的小小孩童,尽管方才她有着胜于常人的强势,而只需一秒,她便回到了一个五六岁弱小孩童的本质。开心,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大笑,失落,她一样也可以悲天泣地的放声大哭。
“我记得清晨赤蝶死时,我去察看缘由,可当我刚俯身靠近,我便昏迷了。但我再次醒来时,我便听到了狂风大作的声响。我从那狂风之中闻到了师父以及师妹们的血腥味,像是疯一般冲回房间,可是师父她老人家却已经遇害。而影瞳也不见了,可我却丝毫也未闻到任何关于影瞳的味道。最后我看见我的五个生死相依的师妹既然死在了你们的身旁,他们眼神是那么惊愕,那么死不瞑目。于是我便以为是你们杀了他们。我疯了一样要杀了你们为他们报仇。”若儿一脸迷茫,此时的她显得非常无助与孤单,娇小稚气的小脸上已经泪流满面。
蓝释与索迪此时虽本是心满意足的笑,可眼下若儿楚楚可怜悲戚,使得他们心里却是阵阵痛。
蓝释吁了一口气,意味深长的说道:“原来真是如此。”
“你说什么?”若儿瞪大了泪眼婆娑的双眼,那眼里却依旧出一丝诧异的光芒。
索迪微微说道:“赤蝶并没有死,而且这一切都是赤蝶的所作所为。”
“什么?”若儿眼睛里绽开了花,她即使兴奋,又因无法想象而感到惊恐:“姐姐,你说的可是真的?”
蓝释说道:“整个卡洛斯帝国只有神出鬼没的赤蝶能够随意更换自己的容貌,从而使得她神秘而又鬼魅。只是如若要将自己的容貌更换的天衣无缝,并非简单的易容术能够完成,却是通过自己强大的幻力将灵魂附身在他人身上,使其身体乃至于大脑完全压制对方从而百依百顺的听从于自己。说的直接一点也就是完全换了一个躯壳。这样以来即使是神仙也难以觉,才是天衣无缝。”
若儿虽是从师父媚三娘处有着些许耳闻,不过此时听来却依旧有着摄人心脾的可怕。她愣了愣说道:“仅是如此?”
“自然不是。”索迪学着蓝释的强调,意味深长的说道:“先是赤蝶之死。你说你去察看赤蝶死因,却不料自己突然昏迷。其实是在那一瞬间附身于你,然后利用你的身躯以及声音完美的诠释自己死于幻力凌乱之中。”
“这能证明吗?”若儿说道:“师父曾经告诉过我,无论一个人有多么的强大,在附身的那一瞬间,身躯的主人都是不会忘记的。可是为何我丝毫也记不得赤蝶附身于我身?”
蓝释自然也知道其中的道理,的确不管此人如何强大,上附身的那一瞬间身躯的主人是能感知到的,若儿却没有,这实在有些让人匪夷所思。
“当然不能。”蓝释接着说道:“在你被附身的期间,赤蝶飞刀刺杀我们。而我当时知道企图陷害的只有你们无涯谷,当时我也的确误以为是无涯谷想要取我们性命。只不过在你同门师妹未死之前再次试图取我等性命,一次在正午,而另一次在深夜之中,我才恍然大悟。”
若儿眨了眨眼,不解的问道:“为何我无涯谷三番两次刺杀你们?若是我无涯谷要取你们的命,你觉得用的了两次吗?”
若儿的言语些许冰冷,不过倒也是事实。那五名年幼的暗术师,虽说没有一个能够是蓝释与索迪对手,但是五名孩童强强联手,自然自己等人也不会是对方的对手。即使是,那么无涯谷既然已经出手,那媚三娘也会毫不留情的杀了他们。这是暗术师杀人最为基本的准则,一旦出手,自然不是敌死就是我亡。
蓝释说道:“方才无涯谷刺杀我们时,经过我仔细反复的探察,确信那银针上有着无色无味的剧毒,自然是想至我们于死地。而正午时,那飞刀虽说是光洁华丽,锋芒无疑,不但没有任何毒性,且带有淡淡的曼陀罗花香,我们能够侥幸的躲过午时一劫,在现在看来那是故意的,而那曼陀罗花香我想以你们敏锐的嗅觉早就察觉到只有赤蝶独有。再则我想名震四方的无涯谷那天下暗术汇集之谷,绝不可能在自己屋门前对我等暗投暗器吧?且是光天化日,阳光普照,根本看不清西草店里的一切。自然午时那飞刀没有毒性,或许只是想造成威慑,其目的是想禁锢我们。”
若儿娇嫩的脸庞忽暗忽明。她的确早就知道赤蝶身上有着淡淡的独一无二的曼陀罗花香,特别是那前日里同师妹妹游戏时,更是印象深刻,因为这曼陀罗花可是全株有毒,却没想到有人用这剧毒之物炼制香料,自然让她觉得异常的诡异。且师父自幼教导她们身为暗术师若是出手,定不能优柔寡断,且要心狠手辣,因为有着任何闪失,那敌手只要窜入进前,暗术师便失去了优势,再也无法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