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阳不想跟他计较这个问题,说道:“不管怎么样,一定要给他们工资,这么多人情我欠不起。有了这次的事情,再加上同乡亲戚的情份,我这辈子都要给他们吃死了。”
倒不是那些同乡亲戚很坏,而是很麻烦,季阳不想以后惹出一堆琐事来。一想到工厂开办之后,几十个人过来托关系,季阳都觉着头疼。
托几个勤快的年轻人来没关系,就怕那些五六十岁,闲着没事想到工厂赚外快。自动化的工厂主要是操作机器,五六十岁没读过书的,那肯定不行。
老眼昏花不提,性情散漫的人操作机器很危险,万一弄断手脚谁负责。赔钱事小,又欠人家一份情,季阳光是想想都头疼。
“乡亲们来帮忙,你硬给人家钱,跟打叫花子似的,谁受得了。人家来帮忙图的不是钱,是希望你记一份情,将来出了事搭把手。阳子,你要是没本事我不图你什么,既然有能耐开厂,记一份情不算什么。”季河生倒是明白人,语重心长地道。
“这哪是一份情,再记下去全镇的人情都栽我身上了。”季阳道:“我知道你对白鹤镇感情深,能帮我也帮,但做生意不能完全讲感情。我这工厂才砌了几块砖,就先欠几十分人情,往后还了得。”
“那你想怎么办,人绝对不能赶,钱最好别给。”季河生展现父亲的威严。
“不赶人,给钱!”季阳的语气很坚决。
那些同乡和亲戚对他的工程进度一点帮助都没有,张民那边钱还照给。此时再加上这七十多人,只不过减轻了张民手下一些劳工的负担,增加了季阳的财政支出。
不过季阳宁愿花点冤枉钱,都不会在一块砖上面欠人情,太划不来了。他不仅要工资,还要足了,一分钱都不会少这些人的。
季河生脸色有点黑,沉吟一会道:“给就给,我去跟他们说。”
季阳才不管他黑脸,严肃地道:“包括之前的账一起算清楚,一个小时照算工资。”
季河生无奈地点头:“我知道了。”
之后季河生亲自去跟那七十多人交涉,坚决要求他们收钱办事。那些人猜到是季阳的主意,纷纷说季阳翅膀硬了,不念同乡和亲戚情份,叫他出来说话。
不过季阳正与季夏,表妹在白鹤镇外面的国道上学习开车。再过俩礼拜季阳就成年了,他打算满十八岁立即去考驾驶证,然后给自己买辆车。
季阳的天赋很好,五感灵敏,反射神经又快,不到十分钟就学会开车。接下来他只需要熟悉驾驶,再学习一些交通知识,就可以考驾照了。
“我用了一个礼拜才能把车开上国道,你才十几分钟就ok了。”季夏坐在副座,看到季阳熟练的换档转弯,一副淡定的表情,心里十分惊讶。
“小kIss。”季阳笑着道。
第一次开车的感觉很兴奋,尤其是季阳五感敏锐,一般的度无法满足他。要不是季夏和表妹在车上,季阳真想飙到两百码,体验一下飙车的快感。
在乡村开车不用怕被警察抓,季阳玩了半个多小时,最后载着季夏和表妹回镇。由于天气比较热,季阳在镇子上给徐氏买冰淇淋吃。
“哥哥,我想吃巧克力的。”徐诗有点嘴馋。
“自己拿。”季阳道。
回到车上,徐诗开心地舔着冰淇淋,一副舍不得咬的姿态。二舅家里比较清贫,很少给她买冰淇淋吃,尤其是两块钱的巧克力冰淇淋。
依旧是季阳开车,回到家之后他看到许多人在院子里吵架,季河生疲于解释。原来他们为了工钱的事情,吵到季阳家里来了。
人家都是要工钱吵架,这些个人却不要工钱而吵架,也算是一件奇葩事情。当季阳下车之后,许多同乡立即围上来讨伐他,要他给个说法。
“阳子,咱们来帮忙是为了几个钱吗,你这样可寒了大家伙的心!”一个同村的五十多岁的老者指着季阳道,似乎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大家都是老乡,这钱我们不能要。”一个大婶道。
季阳认识这位大婶,她也姓季,为人十分刻薄抠门,一根葱都算的清清楚楚。此时她却好似一个视钱财如粪土,重情重义,不求回报的大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