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格拉斯的风刃停留在他的手里,没有出手。
上了年纪的人,在没有搞清楚状况的情况下,想必都是不会贸然出手的。
龙小浪一双桃花眼正儿八经地看着这位美丽的可人,没有开口,也没有动。
“两位光临小地,自是来逍遥取乐的,何必如此剑拔弩张呢?”
她走到龙小浪身旁,她淡淡的体香混合着香料的味道飘进龙小浪的鼻子里,顿时心肺中染上了些许的清凉——是那种树叶蒸腾所带来的自然清凉。
绿裙女子自顾自地斟上一杯茶,递到道格拉斯跟前,“难得典狱长大人也在这里,可一定要玩个尽兴才好。”
道格拉斯一般不在民众面前露脸,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他。
可是这个绿裙女子知道他。
他没有开口,也没有动。他想看看这个女子到底想要怎么样。他也想知道为什么这个女子会认识他。
这个女子的容颜,典狱长仿佛有些熟悉,不过马上又摒弃了那个想法,怎么可能?
在他得到身体上的满足之后,他亲手了结了她的性命。
事情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
龙小浪像个没事人一样看着一个妙龄美貌女子端着一杯茶,站在高大魁梧的大叔面前,显得有些自讨没趣。
绿裙女子嫣然一笑,走过道格拉斯,走向那一堵被破坏的木墙前,把杯中的酒泼了出去,泼得有些悻悻之意。
茶水扑在了木墙上,木墙的缺口在瞬息间如同被赋予生命一般快地愈合,像是逢春的枯木,抽出嫩绿的新芽,又长成了硬朗的躯干,并且恰到好处地填补了那些空缺,木墙顿时被修复得完好如初。
法门自然系,盘虬。
龙小浪的瞳仁又显示出了一些模糊的灵能回路,这也是一个术法,不过很复杂,复杂到他根本分不清它的尾,他需要时间来理清头绪。
现在看来,时间还很充裕。
“姑娘可是来劝架的?”
道格拉斯见识到了绿裙女子展示的手段之后,觉得事情有些棘手,但还在掌控之中。
“兄台可是来打架的?”
绿裙女子完成“盘虬”之术后,面色不稍变,也不等道格拉斯回答,款步走到龙小浪身边坐下,“少侠,你可是来打架的?”
龙小浪笑道:“自然不是。”
典狱长看着这个美丽的女子,有些纳闷,这么漂亮的女人以前怎么从来没见过,他的心中萌生了一些邪恶的念头,面上打趣地笑道:“自然不是。”
“既然如此,”女子的语气突然轻慢了起来轻慢得很刻意,很有女人味,“何不各自找些乐子呢?”
她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一直在龙小浪身上流转,最后停留在他那种俊俏的面庞上许久。
她的眼神很不一样,在龙小浪看来是这样的——请求,怨念,协同。
是一些含糊不清的信息。但是龙小浪好像理解了。
这可真是玄奥。
“乐子?”
道格拉斯抓住重点重复了一遍,坏笑道:“乐子就在眼前,又何必去找呢?”
“哦?”
绿裙女子意识到了什么,准备转身离开,但在龙小浪看来,却有些欲擒故纵的意思。
典狱长的风刃还握在手里,还是没有解除的意思,甚至还有点威胁的意思。
龙小浪的心中已经打定了一个主意,今天过后,无论如何,他都要用最快的度来增强自身的实力,像这种受制于人的窘迫状况实在太令人难受了。
等到窈窕淑女的身形走得远了,她的倩影消失在了楼梯口,道格拉斯好像才从美目盼兮中醒转过来,高举左手风刃,目露凶光,对龙小浪狠狠地道:“小子,受死吧!”
龙小浪无辜地问道:“为什么我要死?”
典狱长道:“因为你挡了我的路。”
龙小浪疑惑道:“挡了你的路都要死吗?”
典狱长露出骄傲的表情:“当然,全都要死。”
龙小浪显得不太情愿,道:“可是我不想死。”
他的风刃架在了龙小浪的脖子上,嘶声道:“这可就由不得你了。”
龙小浪还是淡淡地答道:“这可不见得。”
他又为自己倒起了一杯水,无视随时可以收割他生命的风刃。
就在道格拉斯把死亡之刃推向小流浪汉的脖子时,年轻人把水倒在了风刃的弹道上。
这时,庞大的枝桠从虚空中生长出来,吸收了风刃的灵能,生长得更加巨大,狭小的房间里突然出现了一株粗壮地无根古树,倒也奇怪。
结实的躯干逼退了典狱长,他不由得向后退了一部。他惊愕地盯着龙小浪,又好奇地盯着窗外修长的倩影。
道格拉斯知道,施术者不是她,可是为什么他也会自然系术法?他们两个之间莫非有某种联系?这个小子难道是在这里埋伏我的?
这里是西鲁夫,他们难道还能把我怎么样?
龙小浪好像看穿了典狱长的想法,笑道:“我一个小伙子,在西鲁夫,能把大叔你怎么样呢?”
绿裙女子推开窗,这时她的手里多了一样东西,一件兵器,一柄墨绿色的蛇形短剑,冲着道格拉斯冷冷地道:“可是在这里,我想这样,就怎么样。”
典狱长不太明白,为什么素未谋面的身怀绝技的红尘女子会对他有些仇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