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方，两人点了菜，此时窗外又下起了小雨，从烟雨蒙蒙的雨丝到淅淅沥沥的小雨，给了这夜色一种静谧。

两人此时仍然是一种淡淡的无言，仿佛都沉浸在一种莫名的情绪之中。

她仍然在摆弄着手上的银色戒指，在手指上晃动着，转动着……

王雍看着她柔嫩而纤细的手指上的银色戒指，眼睛里是一种看不到底的幽深。

“是有什么事吗？”王雍发问道，终于忍不住打破了这个沉默。

高娟娟仍然在摆弄着手上的银色戒指，她沉默了一会，抬起眼睛，看向王雍身后的也许某个空漠的角落。

“我……我要结婚了。”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是当高娟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还是感觉到心中一种莫名的感情。

他细细体味着这种复杂难明的情绪，抿紧了嘴唇：“嗯。什么时候？”

“这个月十八号。”高娟娟回答道。

“嗯。”王雍应道，他看着自己的指甲。

他能说什么呢？

虽然这一幕在他不久之前当然也考虑过这种场景，但是他此刻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想开句玩笑譬如，结婚了又怎么样，不影响出来吃饭啊，或者……之类的。

但是此时的他真的，那些话语仿佛被一种隐形的黑洞吞噬了。

这是一种难堪而又沉默的尴尬。

对面的高娟娟不知何时，眼泪已经像断线的珍珠一样落了下来。

还没等王雍说出什么安慰的话语或者递上一块纸巾什么的。

高娟娟就已经哭着跑了出去，留下一连串的泪珠，也许有几滴落在了王雍的脸上。

他仍然沉默着，也没有追出去。

菜上来了，拿着筷子，看着碗上倒映着的斜光。

“这算什么呢？”他沉默无言。

两人的感情还没有发展到那一步，连恨不相逢未嫁时还远得很，但是……

王雍此时只是感觉到很冷，真的很冷。

他终于没有吃一口，开着车子回去了。

也许这一切就不应该开始吧，也许当时回去的路上就不应该邀请她去吃饭，也许自己就不应该来到这座城市……但是……

他真想这雨变得瓢泼，直到把整个城市都淹没才好。

但是这雨仍然绵绵密密，没有停下来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