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湖水!
原来这块地面是与围绕着塔的那个人工湖齐平的,因为物理学上的联通原理,这里就呈现了这种情形!
水为阴,这个天然的水八卦对整座塔有着巨大的作用,但此时它也是损坏的,而且不是损坏了一点,而是全部损坏了。倒不是有人毁坏了水池,而是在水中加入了许多不该有的东西。
如果说楼上的那些八卦是分别被人取下了一点东西,那么那些东西此刻就都加在了这个水八卦上。
“他还真方便,自己即没有带东西来,也没有带东西走,只是从楼上的每个八卦都拿下来一点,然后全加在这个水八卦上,这样就完全破坏了这塔的格局!”阮瞻不知道是该钦佩司马南还是鄙视他,竟然能这样投机取巧。
只是对于司马南的细密心思,他完全是佩服的。
他把每个八卦都破坏不同的地方,非常细微但又是最关键的地方,然后把取下来的竹片和那些隐形的质料扔到这个水八卦上时,又煞费苦心地全部弄乱。如果不是他从最上层就认真记住每一个八卦损坏的情况,到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恢复呢!
他俯身把那些不属于这里的东西捡起来,先恢复这个水八卦的功能,然后把那些多余的东西都带在身上,竹片也施法隐形,这才回到地面上去,一层层恢复八卦图的功能。这个时候,他更觉得巧合之中是有奇迹的,如果不是魂魄离体,他不仅无法安心地检查塔被破坏的情况,更是不会发现和进入这个地下室。
这地下室在建的时候就是密封的,出入口又被那些有先天罡气的钟围在其中,怨灵即看不到也进不来这里,虽然不知道司马南是怎么做到的,不过他是却歪打正着才能发现。
还有,他发现一下到地下室里,他的灵能就迅速恢复。这就是说,只要离开这塔内的正常范围,灵能就不会受到限制了,这为他制订和司马南的决战计划提供了一条可行的办法。
他认真又耐心的根据记忆修复着塔里的阵法,并不知道当他在地下室时,一个人影已经悄悄走到了楼上去。不是鬼魂,确实是个人!
是毛富!
“意外吗?”毛富像小孩过家家一样挪动着小瓷人,把依附了小夏、刘红、赵家远、马记者和阿百魂魄的小瓷人单独摆放在一起,其它的小瓷人都推挤到一边去。
“我没疯。”他得意地继续说,“我只是装疯。”
“你是卑鄙的内奸!”小夏虽然知道自己的声音像是蚊子叫,但还是忍不住大声斥责。她从一开始就厌恶毛富,觉得他文质彬彬的外表下潜藏着阴险的气息,没想到他比自己想得还要卑劣。
没想到毛富竟然听到了小夏的说话,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羞耻的样子,而是依旧得意非凡,“识实务者为俊杰,现在形势明摆着的,帮助这些大仙们做事总比被关在这些瓷器里强。你们知道吗?他们不会放出你们的,你们的身体被利用后,就会被丢到湖里喂鱼,而你们的魂魄就永远被留在这里,被一批批的人参观、把玩,甚至买回家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没有个完。放心,我会来看你们的!嘻嘻――”
他拼命压抑着笑声,但神情又亢奋之极,被这空旷阴暗的空塔一衬,显得格外诡异、可怕!
他说他自己没疯,但他这模样让小夏不敢确定了。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刘红哭叫了起来,“只要你肯放了我,我什么也不会说出去!求你了,帮帮我!我会报答你的,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要我的人也行,你不是喜欢我吗?”
在毛富持续的笑声中,刘红苦苦哀求。
小夏此刻真恨自己不能动,不然真想上去扇刘红两巴掌!不知为什么,一遇到这个女人,她身上的暴力愿望就特别强烈!这还是女人嘛,一点自尊也没有,人品那么卑鄙,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捧着她!
“你们呢?”毛富斜过眼睛来看小夏和阿百。
小夏不知道他怎么知道阿百的,可能是阿百的魂魄附在小瓷人身上的这件事他知道吧。但看见毛富那副淫贱的德行,她现在虽然只是个瓷娃娃,却也快吐出来了。眼见他肮脏的手就要摸到自己身上,拼命向旁边一撞,令一直不能动的‘身体’动了一下,差点从架子上掉下去。
毛富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去接,“小心,你们掉下来会没命的,会和那些大仙们一起走的。”他脸都白了。
“我不怕。”小夏倔强地道。
“你不怕?”毛富恼怒地笑,脸色又青又白,还真有点狰狞怕人,“我就摔碎了你看看。”
“你不敢。”一直没说话的阿百插嘴,“你的主子还要用小夏来威胁阮瞻,哪容得你胡来?”她一向温和,此时也不禁有些生气。
“胡说!”毛富一脸被人揭穿谎言后的惊慌,“我现在就摔了她试试看!”
“好啊,你来啊!”小夏火大地喊。
毛富伸出手,但却停留在小夏‘身边’老半天,终于还是没抓下去,只得一甩手,原地转了几圈,然后一把抓住刘红的瓷像,高高举起,在刘红的长声尖叫声中,把她狠狠地摔在地上。
只听‘啪’的一声响,小瓷人被摔得粉碎,一声女人的哀哭从地面上传来,然后一条透明的小影子好像身不由己一样被吸到了塔外面的浓雾中。
那声女人哭和一地的碎片骇住了小夏和阿百,她们不知道作为人的刘红和作为魂魄的刘红的哭声竟然如此不同,前者烦人,后者阴森。而且,小夏虽然讨厌刘红,有时候忍不住撂几句狠话,但并没有想过让她去死,也没想过她那么轻易就死了,所以这突如其来的情景着实吓到了她!
“怎么样?怕了吗?”毛富得意地说。
小夏惊慌之下愤怒之极,没想过同样是人,怎么会有这样卑鄙无耻的人类!
“我为什么要怕你?你只是个背叛的人!”
“你不怕?好,我摔了赵家远!”他说着又把手伸向赵家远。
“不要啊!毛镇长!”赵家远大惊,“求你放我一条生路,永远留在这里也行,随便怎么您怎么高兴都行,就是留我一条命吧!”
“你不要伤人了!”小夏惊叫一声,“同样是人,你怎么做的出来。我怕了你了,你快放下他!”
“求你啊!”赵家远也继续哭求,“求你念在我鞍前马后这么多年跟着您,从来没有二心,饶我一条命吧!我继续给您当差啊,就当我是您的一条狗!一条狗命而已。”
毛富高举着赵家远,犹豫了一下,好像赵家远的话对他有些触动。毕竟赵家远一直是他的走狗,他装疯时,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也没有扔下他自己跑,绝对是一条忠狗。
一旁的小夏见他平静了一点的神色,松了一口气,以为赵家远暂时保住了小命。
哪想到毛富却突然变了脸色,他挥动了一下手臂,把赵家远举得更高,轻声说:“你以前做的很好,我会照顾你的家人的。可惜我的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不能冒险,而且,你对我已经没用了!”说完,他手腕向下一抖,一声震人心魄的响声后,赵家远也同样被摔得粉碎,魂魄被吸走。
“你真是残忍!简直不配当人。”阿百眼见两桩惨剧,善良的心无法承受,声音都抖了。
小夏说不出话,没想到毛富竟然毫不犹豫地戕害同类,这种行为根本是猪狗不如,难以想像人在面临危险的时候,为了保住自己,竟然可以自私、卑劣、丑恶到如此地步!
“现在轮到谁了?马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