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王爷,吴某必须马上为二小姐配药。”
很快,吴神医弄好了解药,吩咐凤凰为穆瑾楠内服,以及在伤口处外用。
果不其然,君千夜的猜测没有错。
那解药用上之后,很快有了效果。
穆瑾楠的伤口处,开始有了自己愈合的迹象。
等人彻底度过危险期之后,吴神医将君千夜叫到了一旁,道:“靖王爷,有句话不知道吴某当讲不当讲。”
“吴大夫但说无妨!”
君千夜摆手,有些疑惑吴神医今日说话吞吞吐吐。
“好!”
吴神医看了一眼榻上的穆瑾楠,又看向君千夜,笑道:
“靖王爷,这位二小姐是个有福之人啊!吴某只是忍不住想劝王爷一句。不管王爷将来的路要往哪走,要怎么走,让此女子待在身边,必定能够避祸得福,无乱怎样的困难都能化险为夷。”
君千夜似有些不赞同道:“吴神医此话何讲?莫不是吴神医也相信这种被所谓的天命束缚的迷信之法?好像,太后当年册封福灵郡主的时候,就是用的这样的说辞。”
“此两者,不一样啊!”
吴神医笑了笑。
“靖王爷,这二小姐当初唇枪舌战风怒国的摄政王,已经看出她对我乾昭国造福不薄。而这次她大难不死,不是吴某救了她的性命,而是她自己救了自己的性命。”
“吴大夫此话怎讲?”
君千夜不解的看看榻上已经服药熟睡的穆瑾楠,又疑惑的看看吴神医。
“明明是吴大夫开药救人,为何要说这个女子救了自己?”
“靖王爷,吴某用来救二小姐的药材,叫做‘雪莲魂’,此贵重的药材,王爷可曾听说过。”
“雪莲魂?本王略有耳闻。”
君千夜点点头。
听闻这“雪莲魂”,不是雪莲的种子,而是雪莲在生长之时抵抗恶劣环境或是各类土壤中生物的侵袭所生出的维护自身正常生长的屏障。
这些珍贵的屏障,其实都是雪莲花一生中的精华,是冰山雪莲的真正魂魄。
而这种精华,并不是每一棵雪莲都能够产生的,可以说百年一遇。
“不瞒靖王爷,这‘雪莲魂’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解二小姐身上的毒的药材。它实在太珍贵了,吴某这里,根本没有。”
吴神医遗憾的摇摇头。
“没有?可今日吴大夫确确实实从自己的医馆中拿出了这样珍贵的药材救了人。”
君千夜看了看榻上的人。
“不不不……靖王爷其实你有所不知。这‘雪莲魂’本就不是吴某的,它原本是二小姐的东西。一个月前,二小姐来我医馆找药材装暗器盒子。装满之后,她将这一株世间珍贵的‘雪莲魂’赠给了吴某。
“从二小姐的语气中,我听得出,她不是不知道雪莲魂究竟有多贵重。可是她却将这么贵重的东西赠出,还说这药在她的手上没有任何用处。
“这足以看出,二小姐并不是一个太看重金钱财宝的人。要不是二小姐将雪莲魂慷慨相赠,吴今日就算知道用什么药救二小姐,也不可能有能力弄得着。所以,吴某才说二小姐有福气,是个难得的有福之人。
“最重要的是,二小姐,她真是一个聪明的女子啊!她很会为人处世,很会为自己交朋友,留后路。有这等觉悟的女子,在我们乾昭国真是少有。靖王爷不防考虑一下,留一个福星在身边,也是一件好事……”
吴神医的话,君千夜考虑了好久。
这个女人的优点他没有看到这么多,可是这个女人做的那些让他着急上火的事情,他却可以说出一大推。
那些事说出来之后呢?
貌似,他又没有觉得是真厌恶上火。
好像时至今日,他才开始正视一个问题吧——
其实,他潜意识里面是关心紧张这个女人的,不过是一贯的清冷与高冷不允许他有这种想法。
要不然,今日看到她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倒在血泊中的时候他会那般的紧张;
要不然,这些日子他就不会一次又一次的在她面前妥协;
要不然,他早就如他说了无数次的那般,拧断她的脖子。
对待这个女人,他真的觉得好矛盾。
好似在她身上,他丧失了丧失了选择与判断的能力。
这么久以来,她的苦苦追寻,今日又又加之吴大夫的一番劝说,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前路迷茫了……
他一直待在穆瑾楠的房中考虑了好长好长的时间。
一直到了晚上。
月牙隐隐,夜色昏暗,唯有他房中的烛光,闪闪烁烁,影影绰绰……
他轻轻叹口气。
看看那晃动的烛火,又看看榻上沉沉睡着的女人。
昏暗中,这是第一次,他认认真真的打量那个女子。
那朦胧的轮廓,还是能看出,这个女子长得很美。
除了……有时候笑起来太邪恶,太腹黑……
她安静躺着的时候,没有那么聒噪,看着也挺让人舒服。
只怕……梦中不晓得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她就这么睡着,静静地让人看着,也不错。
就是……不要那么快醒来祸害人……
回想这些日子的相处,有这个女人出现在他身边,还真的给他的生活增添了不少的跌宕起伏。
平心而论,这个女人真的可以用“传奇”来形容。
她胆大的性格,可以做好多女子不敢做的事情;
她聪明与智慧,却又可以做好多男子做不了的事情;
她豪爽的性情,又捕获了太多人的认同与赞赏。
皇帝夸过她,凤凰夸过她,吴神医夸过她,就连靖王府里面的仆人也夸过她,说二小姐虽然行为也满了些,但是出手大方,有事问他们的时候一定要打赏好多银子……
这个女人,真的太传奇了……
盯着那张模糊但是透着娇美的脸颊,君千夜的脸色渐渐地缓和下来,甚至,露出了会心的笑意。
“呼——什么人?”
窗外忽然有异动滑落,君千夜大喊一声,脸色一变,尖锐的眸子已经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