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三胖却管不住自己的嘴，兀自在点三说是。

教导处，杜非章踏上台阶的一刻，正见到石文奈匆匆下来，在他身后，教导主任公良德信正转身准备进入办公室。

“杜老师。”

石文奈脸上微微显出两分惊慌，打了个招呼之后便匆匆离开，生怕杜非章让他停下来问话。

杜非章皱了皱眉，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不过他的心思并没有深入，仰头对公良德信道：“公良主任，请留步。”

闻言，公良德信收回迈入门槛的一脚，转头笑道：“是杜老师，莫非是为了那个新生白羽？”

杜非章没想到一向喜欢绕字眼、兜圈子的公良德信竟然改了个脾性，能这样开门见山的说话。

不过这样正好，正合了他的脾气，于是点头道：“对，就是为了他。我的学生亲眼见到是古孝笙先挑起的事端，非但出言辱骂了他们，还先动的手。白羽最后出于自卫，这才进行了防御性的攻击。那个石文奈只看到了结果，没见到过程，就武断的做出了决定。‘黑牢’，是用来关押那些不守校规的学生，而我的学生没有错，请立即取了令牌将他放出来。并且，我将保留追查石文奈渎职的权力。”

“呵呵呵……”

公良德信脸上一阵皮笑肉不笑，踩着台阶一层层走下。

“镇西大将军为国戎马一生，替我大汉立下赫赫战功，这才有了衢州郡四十年没有一次大规模荒兽入侵。”他没有直接回答杜非章的话，反而说起了这些往事。

听了这话，杜非章不禁皱了皱眉。

就像公良德信一样，他其实也并非衢州郡的人。作为帝国三十六郡学府，他们“学”系用的每一个人都不是当地土生土长的人，都来自大汉疆域不同郡城，防止形成“学”、“政”、“军”相互营党结私，沆瀣一气，乱了朝纲、政纲。

“白羽，桑林来的学生，听聂大人说他的‘文综经史’考了罕见的满分，若是从‘政’倒是个人才。其他的学科他考的也相当不错。可惜啊，他的天赋为零。”

背着手走到杜非章面前，公良德信摇着头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隐隐透着几分惋惜。

杜非章点了点头：“这些我都知道。”

公良德信道：“虽然他是天生怪力，气血远超普通天才，可是这也仅仅是开始而已。你我都知道，即便是‘力士’，越往后，也越需要天赋潜能，否则他最多也就是‘死士’，说不定一两次大仗变成了飞灰。”

“那又怎样？”

双目凝视，杜非章身体挺得笔直，一步也没有退让的意思。

公良德信也直视他的双眼，语气平淡中自带几分威严:“古孝笙不同。他天赋不错，年龄不过十二岁零八个月便是八牛一虎之力，随即开启【精轮】。如今魄力巩固，真元凝结，已经有了二牛三虎之力，在新生中名列前茅。杜老师，许多时候我们不能单纯的从对错上去看一个问题，而要看得长远，谁能替我大汉帝国立下更多功勋，谁才是真正有价值的。”

“也许，你认为我是因为大将军的原因偏袒他。可是，在帝国的利益面前，我公良德信向来不避亲疏。”

说完之后，公良德信缓缓转身，声音中透着淡淡的冷漠：“我还有些其他的事情要处理。寒炎洞对于普通气血境的学生来说是个黑牢，可是对于优秀的学生来说未尝不是个磨练人根骨、心智的地方。

杜非章捏了捏拳头，就在公良德信步入门槛的一刹那，陡然一声暴喝：“你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