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您来干吗?”
“你的钱包呢?”我提醒她。
田芳摸向裤兜“哎呀!丢了!”
“这儿呢!”我掏出钱包,放在桌上。
“谢谢师傅!”田芳拿起钱包塞进兜里。
“您是侯大夫吧?”对面的男人戴着眼镜,外表斯文。
我迟疑“您是……”
田芳插言“他是红星医院的主刀医师,他叫傅岩!”
“……”陌生男人要说话,却欲言又止。
“您要接田芳回去?”我问。
“不,田芳说朋友的父亲,要做心脏移植手术,让我和她见一面。”傅岩说。
“原来如此。不过心脏移植手术,需要供体配对,想必,不是一件易事。”
傅岩微微一笑“对于我们,并不困难,我们很快会找到供体。”
他说的“我们”二字,让我很感兴趣“‘我们’是指谁?是医院——还是您的朋友?”
傅岩沉下脸“当然是医院,我们是正规的!”
“再正规,也不能很快找到供体,除非它不正规。”我说。
“呵呵,侯大夫,您很幽默。”傅岩的笑声很不自然。
“谢谢夸奖。”我站起身“田芳,我回去了。”
“我送您!”
“侯大夫,夜黑风高,千万小心。”傅岩话语微妙。
我回敬傅岩“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您说呢?”
……
……
刚走出院门,一辆奔驰轿车停在我面前,车灯下,一黑纱女子下车,她正是胡女士。从她的口吻里我得知,她是为父亲胡立国做心脏移植手术而来。
“手术风险很大,我父亲想见您。”
“见我?”月光下,我注视胡女士。
“是的。我父亲说,第一眼看到您,就把您当成过命的朋友,他需要您的安慰。”
“……好吧。”我应承。
“您先回去,一会儿我派人去接您。”
“嗯。”
回到诊所,我耐心等待。
借此空闲时间,我回忆傅岩的说词,他的言语,让我莫名其妙联想起、镇里失踪死亡之人。但似乎,两者之间并没有明显瓜葛。
就在此时,窗外传来马达声与刺眼的光线。我明白,是胡女士派人来到。迎着敲门声,我打开屋门,却大吃一惊。
“老葛!”我看向秃顶之人,他是葛三的亲大哥葛魁,也是国强的父亲。他脸色铁青,使我意识到有事情发生。
“进来坐。”我说。
他口吻惊慌“……不不不、不了,国强呢?”
“……他没来过。”
“不可能!七点之前,我让他来买二斤丹参,可现在他还没回家!”
“您确定,他会来这儿?”我问。
“……也许他献血去了!”
“献血?”我疑惑。
“每隔一段时间,国强就献血,这很正常。”
“去哪儿献血?”我问。
“离大医院不远的血站。”
“也好,您去血站找找,如果找不到就去报案。”我说。
“嗯!”葛魁一点头,转身钻进破捷达,驾车疾驰而去。
望向远去的轿车,我突然萌生一个念头“为何国强失踪,偏偏赶上胡立国做心脏移植手术?”我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