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飞虎脸色有些难看,昨天宗龙就已经向他汇报了情况,眼见宗龙就能够杀了陆鸣,却被半路杀出来的易将军给救走,功亏一篑。
而在他知道陆鸣真实身份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意识到大事不妙,重新规划了一下原来的计划,但是他万万没想到,陆鸣也会跟随杨修远来到沧州军营中。
“这是沧州军主帅,不得放肆,你还不快行礼!”,宗龙大声说道。
陆鸣只好以普通士兵的身份向严飞虎行军礼,说到:“末将陆鸣见过严元帅。”
严飞虎冷哼一声,“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镇国诗人也会光临沧州军营,真是让人大感意外,严某旧闻你的文名,乃是当今唯一一个过了圣裁的人,也是最有前途的读书人,为什么要不知天高地厚跟随苏州军北下杀妖?”
陆鸣目光一寒,说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然而一些大臣却无能为国解难,为百姓谋福,任由东妖军摆布,故此,我没有理由躲在后方。”
众多将领纷纷面露吃惊之色,看向陆鸣的目光各有不同,有佩服,有尊敬,有冷笑,也有讥讽。
杨修远忽然一拍掌声,说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好!这八个字语出惊人,说得真好!”
“当今天下,也就只有陆镇国才能够说出如此惊艳的话,在下深感佩服。”
“哼,他也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真要到了战场上去,还不是其他人上阵厮杀么?我就不信杨严元帅舍得让他冲锋到前线去!”
“说得极是,大话谁都会说,特别是像陆镇国这般,其实只要站在那里张开口,就能够博取文名,何必非要假戏真做呢?”
“胡说八道!你们竟然连这种话也能够说出来,你们还是读书人么?你们还是梁国的军人么?”
“安静!”
杨修远大声一喝,众人这才闭上各自的嘴巴,不再说话,但是沧州军将领依旧是讥讽的看着陆鸣。
严飞虎嘴角微微上扬,笑道:“陆镇国说得真好,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言出必行呢?”
“我会用行动告诉你,倒是严元帅去秦淮楼玩了这么久,不知道又该如何向百姓交代呢?”
此言一出,魏副帅与宗龙等将领纷纷大怒,但是严飞虎却面不改色,笑道:“看来陆镇国还是太年轻了,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所看的那样,念你是苏州新兵,本帅允许你的放肆,但是下不为例。”
陆鸣脸色一变,目光看向了杨修远,见他轻轻摇了摇头,也只好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严元帅,既然你已经来了,也是时候该办正经的事儿了吧?”
“杨元帅所言极是,那咱们就开始研究眼下的局面吧。”
严元帅随即坐在了主位上,众多将领各自重新入座,唯独陆鸣还是站立着。
“陆镇国站立已久,想必也已经累了,来人,赐坐。”
“陆镇国,这是元帅给你赐坐,你总不会拒绝了吧?”,魏副帅笑道。
“那就多谢了。”,陆鸣微微拱手。
士兵立即搬来了一把凳子,只是这个凳子却比其他人的位置还要矮上一半还多。
“很抱歉,凳子不够多,只能用这个凑了。”,魏副帅讥笑说道。
“无妨,有总胜于无嘛。”
陆鸣便坐了下来,这个举动顿时让沧州军将领发出了讥讽之极的笑声,笑声很大,也很放肆。
“哈哈……陆镇国,现在只能是麻烦你抬头看着咱们了,希望你不要不习惯。”
魏副帅很是解气地笑道,心中满是得意,之前陆鸣出言羞辱,这一刻总算是找回了场子。
“呵呵……这个凳子给你坐还是挺般配的,陆镇国可千万不要嫌弃。”
“就是啊,凳子虽矮,却也能够坐着歇脚,也不算是怠慢了你这位镇国诗人了。”
“就是,就是啊。”
易将军脸色有些难看了,心想:“陆鸣又在搞什么?难道连这么简单的套也看不出来么?你若是丢脸,咱们也颜面无光啊!”
郑将军气得冷哼一声:“我原本以为陆镇国聪敏绝顶,如此看来,的确还是太年轻了。”
陆鸣却不以为然地笑道:“这个凳子的确挺适合我的,坐在这里抬头看人,颇有一种扬眉吐气的味道,而其他人也只能是低头看我,低眉顺眼,不错,不错!”
“哈哈……”
苏州军将领也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得更加放肆。
“你胡说什么!我们何时对你低眉顺眼了!”,一人站了起来,气得脸色通红。
“你现在不就是对我‘低眉顺眼’么?”
陆鸣笑着说道:“抱歉,我年纪轻轻,说话不懂分寸,相信你们都不会跟我一般计较,对吧,魏副帅?”
“这个……这个……”
魏副帅感觉自己被将了一军,这一刻仿佛是骑虎难下,不知道该如何收场,很是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