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世家的人都震怒。
慕容天枢在空岛上的地位身份何等尊崇,是仙人一般的存在,不容亵渎,现在竟然被一个后辈小子如此放肆地直呼其名,根本就是在打慕容世家的脸,如何能忍?
远处的慕容卧、慕容浪也都是面色大变。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后辈竟敢如此嚣张,做事如此直接,直接点名老祖,这是要彻底和慕容世家翻脸吗?他哪里来的这个胆子和底气?
滚滚的声浪激荡开来。
火鳄长老首当其冲,只觉得劲气如洪流一般轰然而至,可怕的音波之力超出他的想象,自己瞬间犹如暴风之中的稻皮一样,难以抵挡,被这一股力量直接掀飞,胸口闷疼,几乎一口逆血喷出来,抱着云牧战直接倒飞了出去……
他身后的十几位云牧世家长老更是不堪,瞬间肌肤爆裂喷血,犹如不堪一击的瓷器一般,惨叫着倒飞了出去!
璇玑府花园之中,所有人都觉得恐怖的威压扩散,一个个都面色惨变急速后退,绝非是人力所能抵挡,距离近一些的人直接被震的昏死飞了出去。
“天啊!”
“这个魔王到底是什么人?”
“从那里来的怪物啊!”
“难道是披着人皮的妖族吗?”
一声声震惊此起彼伏,事情发展到了这里,已经彻底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原本以为是一个不知道死活的散修修真者在这里耍横,谁知道竟然不是猛龙不过江,点名挑战慕容世家的老祖!
这一次的风云汇,似乎彻底成为了这个棉布青衣家伙的一个人舞台。
天狂少爷在人群之中瑟瑟发抖,完全陷入了呆滞。
当周良的目光注视过来的时候,一种难以形容的恐惧将他彻底淹没,他这个时候终于真正明白,自己到底一直在算计对付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心中最后一丝修真意志破碎,大脑发黑,丹田之中传来一阵剧痛,轰地一声,真气气旋直接炸开了……
竟然被活生生地吓得废掉了功力。
他这一辈子都完了。
而在云牧世家高手护卫抢救之下回来的云牧宁,吞下一颗仙丹才恢复了肢体,老远看到这一幕,直接崩溃了,原本他还满腔怨恨想要复仇,要狠狠地羞辱周良,但是现在,看到周良屹立虚空如魔神一般的身影,他怪叫一声,转身就逃,吓得肝胆碎裂……
真正的高手之威,一念足以灭杀敌人意志。
在这一瞬间,周良的气势散发开来,其中蕴含着无尽的杀意,是从无数次生死历练之中积攒的煞意,朝着四面八方覆盖弥散,仿佛是乌云遮空一样,天空之中虽然还有朗朗烈日,但所有人都觉得眼前有一种难以形容的阴暗,仿佛连阳光都刺骨冰寒。
空岛在这一瞬间,好像是进入了暗夜玄冰纪元一样。
一时之间,偌大的空岛,号称南域最大的修真圣地,竟然没有任何一个人,胆敢对视周良的目光,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敢直面周良。
半晌之后。
“不管你是谁,竟敢点我慕容世家老祖之名,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一道枪芒在虚空之中炸开,犹如九天星辰陨落一般,带着无匹的毁灭之力,向周良袭杀而来。
长枪如龙。
握枪的人身形修长,风姿如玉,浓密的黑发如瀑布一般飞舞,面如冠玉,剑眉斜飞入鬓,有一种说不出的英俊潇洒,一袭白衣在风中飘摆,周身银色长龙缭绕,当真是如同天神一般。
连周良都忍不住要赞叹一声,的确是一个罕见的俊品人物。
“何人?”
周良抬手,一道剑光,随意斩碎了那漫天的枪芒。
“慕容光。”白衣年轻人大喝,报出名字,同时瞬间回身抽枪再刺,瞬间洒下漫天枪芒,犹如暗夜星空之中那一片璀璨的星辰一般,飘飘洒洒,暴雨梨花一般,蕴含着奇异的道韵。
显然在枪道的修炼领悟一途,他已经达到了极深的造诣。
可惜,虽然凌厉,但还未进入“天道”的境界。
周良也是点点头,原来这人是号称天赋四大公子之一的慕容光,的确是名不虚传,枪如龙人如仙,不愧公子之名。
在这个时候,还敢向周良出手,倒也有些勇气。
“你不是我的对手,退下去吧!”周良骈掌如剑,遥遥劈出。
随着他这一掌,无形的剑之天道之力斩碎虚空,如一缕暗淡星光,却将那漫天星辰一般的璀璨枪芒皆尽斩碎,这画面唯美而又残酷,就仿佛是破裂了天外星空一般,虚空片片破碎崩裂了开来。
凌厉的枪芒瞬间全部消失。
慕容光如遭重创,张口喷出一道血箭,手中的银枪寸寸断裂,整个人倒飞出去,遥遥跌落在了下方的人群之中。
只是一招。
慕容世家新生代最强的天才,就丧失了战斗力。
实力的差距还是太大太大。
这让璇玑府花园之内无数的年轻俊彦难以接受,平时慕容光在他们的心目之中,是高高在上不可战胜的仙人一般,不管他们如何努力,不管他们获得什么样的机缘,都无法追上这个天才的脚步,他们坚定地认为,慕容光一定是上古的天神转世!
但是现在,璇玑府年轻一代的修真神话,就这样被打碎了。
“我也来试试你。”
疾风骤起,又一位英俊魁梧的年轻人现身虚空,大踏步而来,掌心一展,一头紫龙鲲鹏幻化出来,俯冲而下,凶唳气息翻滚,要将周良吞噬。
四大公子之一,独孤家的独孤质屏。
“你也不行。”
周良头也不抬,一拳轰出。
鲲鹏哀鸣,羽毛零碎乱飞,直接被震碎。
这是本命幻兽,并非是紫龙鲲鹏的真身。
独孤质屏咳血倒飞了出去。
又一个璇玑府的修真天才败了。
败的比慕容光还干脆。
众人都已经麻木,今天绝对是璇玑府的一个耻辱日,一个个高高在上的璇玑府天骄,尊严被同一人践踏,所有的光辉都被同一个人所掩盖,在这个棉布青衣人面前,全部都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