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勒教的妖僧就以此为幌子,说是宋帝不得天心,违背地心,川蜀之地从来没有干旱过,如今天不下雨是上天对宋帝的惩罚,川蜀百姓是被宋帝牵连了。也说弥勒教大明王教主上体天心,为川蜀之地百姓向上天求得一线生机,只要川蜀之地脱离了宋国,自然会风调雨顺。
这个在后世看来荒唐透顶的说辞,在这些吃不饱饭,流离失所的百姓中却赢得了几乎所有人的认可。
如果说最开始那五千山贼是被弥勒教上官冰云以计谋威逼利诱起事,那么后面这些不断加入其中的流民则是颇有些心甘情愿,这直接主要原因是跟着弥勒教去抢,能让他们吃饱饭,在眼前能够活下去。从远期目标来看,弥勒教的那个骗人的谎言却给他们一条出路和希望,让他们从精神信仰上有了依托。
成都府广元县城中,烟头四起,无数流寇在街巷间涌动,城中遍地死伤的百姓,到处一片哭喊。东门城头上,一名身穿文官服的人跪在地上,双手被牢牢绑在身后,他官服破烂,头上乌纱帽被人摘下,扔在一旁地上,上面还留有几个泥土组成的脚印。
官员头凌乱,垂头看着地面,他面前地上一双黑鞑靴,顺着这双鞋往上,这双鞋的现主人正站在他面前,这个中年人膀阔腰圆,身穿一身精良的锁子甲,身后一件黑的红披风,黝黑泛黄的脸上长满杂草一般的络腮胡,眼中一股暴虐之色,令人不敢直视,此时他正叉手而立,身后一圈服色各异的护卫。旁边还有一名身穿明黄袈裟,一脸慈悲神圣之色的和尚。
“王大人,你当日所谓一死报国就是如此这般?”黝黑中年人看了一眼那和尚,将眸中深处不为人知的厌恶一闪而逝,他脸上堆出一副瘆人的笑容,露出几个黄的板牙,蹲下来,把头凑近那官员,眯眼说道,“前日你在城墙上辱骂老子之时,可知如今下场?”
官员抬起头来,散乱的头落在眼前,满是血污的脸上却带着一种毅然,他便是广元知县王日立,直视着面前的黝黑中年人,“为国杀贼乃我辈本分,只恨我一介文人,无力杀贼,今日既落入你这贼子手中,无需多言,唯一死而已!呸!”随即一口唾液吐到那黝黑中年人脸上。
“找死!!”旁边数名护卫喝骂一声,就要冲上去踢打。
黝黑中年人挥挥手,示意几人退下,也不去擦拭脸上唾液。又堆出笑,饶有兴致的看着官员,似乎欣赏一件艺术品一般。
“唯一死而已?那大人便选一死如何,我这里为徐大人准备了几种死法,俗人粗陋,还请大人不要见笑。”
他说着,伸出左手,扳开指头如数家珍,“有五马分尸、活剥人皮、大煮活人、凌迟…………”说到这里他又好心的补充道:“凌迟三千刀,没到三千死了,我就杀刀手给大人您陪葬如何。”
王知县身上开始颤抖,口中兀自骂不绝口:“徐青飞!朝廷枢密副使曹大帅亲领大军不日便要到来,你丧尽天良,荼毒百姓,今日本官虽死,然你日后必死于我朝廷大军刀下。”
大宋朝廷派曹彬带五千禁军,统领川蜀本地禁军和西南禁军总计两万五千人负责围剿川蜀之地流寇,这件事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甚至早在曹彬带五千禁军从开封出时,川蜀之地十六路反贼的领便从弥勒教小明王上官冰云那里提前知道了军情。甚至按后者的部署,做了一系列的准备。
这十六路反贼正是最开始结盟攻打达州的十八伙山贼,上官冰云以这十八路山贼为核心,定为十八路反宋大军,并将这十八伙山贼头领封为弥勒教护法,让他们各自不断吸收流民,壮大势力。
如今,近一个月过去,人数最多的一路反贼已近万人,最少的也有两三千,加起来已有五万人。当然其中大部分人说白了只是拿着简陋武器的流民而已。这徐青飞正是其中一路反贼领,手下有五千人。他们刚刚在提前潜进城中的内应接引下,又攻破了一县城。
按照上官冰云给十六路反贼领的命令,在曹彬大军围剿之前,尽可能抢到更多的粮食,然后将所有人集中于几个大州城,一半人死守城池,另集中抢来的五千马匹,组建一支马贼大军,到处以来去如风的方式杀烧抢掠。
“杀我?”徐青飞面露狰狞,猛地站起,抬脚对官员猛踢,力道凶猛,不几下,知县已口吐血沫瘫倒地上。
“好了,徐护法,此人留下还有用处,小明王尊者那里自有办法让他顺服。”那一直冷眼旁观的和尚突然说道。
徐青飞一声冷哼,不再殴打王日立,转身对和尚客气的说道:“遵命!属下这就派两个人押着这狗官,送到尊者那里。”
王知县吐出两口血沫,咳嗽了几声,冷冷的看着徐青飞,徐青飞被看得不爽,寒声说道:“你这样的狗官,老子看得多了,披一身狗屁尽干缺德事,说起话来来头头是道,如今还不是一样给老子跪着,你家中女眷也尽数给老子的儿郎享用。你那十四岁的女儿老子要活活把她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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