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所见，一柄金色的长枪，直接洞穿了少女的胸膛，锐利无比的枪尖透体而出，殷红的血液，一滴滴打落在雪地之上，发出清晰无比的声响，犹如钟鼓，在每个人的心中敲响。

“客……”

秦烽也是拳头一握，全身的灵力汹涌而出，尚未出手，就已经化为漫天剑气，在周身撕裂了起来。

他就这样亲眼看着，沐月被那欧阳肃，一枪刺穿身躯。

这一枪，不仅仅是刺进沐月的体内，也似乎洞穿了他的胸膛，感同身受。

然而就在他要动手之际，突然，一道无比沉重的咳声，却是直接打破了这片安静。犹如石落寒潭，掀起圈圈涟漪，也是将众人那凝固的目光点亮。

“这……这可还没有……没有完呢。”

少女那略微停顿的声音传出，每一次开口，都会有大片血液从口中吐出来，染红了她的衣裳，也是染红了众人的目光。

只见那少女左手紧紧一握，按住那洞穿自己身躯的长枪之上，咬牙前行，任凭那长枪刺入体内。

滋滋滋……

金属与骨骼的摩擦发出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扯动的嘴角，仿佛都是无比疼痛，然而这时间，却并没有持续多久。

因为，那少女，很快就来到了欧阳肃的面前。

“现在，才是结束了，死吧，你们这群高高在上的人渣。”

饱含怒火的低吼声传出，沐月右掌一伸，冰蓝色的灵力在掌心内疯狂涌动，犹如刀子一般，直接插入欧阳肃的胸膛。

噗。

同样，如豆腐一般的声音响起，这片天地，再次颤动了起来。

“啊……你个疯子，给我滚开。”

欧阳肃触痛，也是一掌再次轰出，犹如沉重的石碑，印在沐月的肩膀之上，后者身躯顺着金枪脱离，直接倒飞了出去。

然而尚未落地，突然，一道残影便是暴掠而出，在漫天震撼的目光之中，将之接了下来。

“沐月。”

秦烽看着这疯狂的少女，眼眸，都是有些湿润了起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一名女子，有着如此魄力，令人动容。

自己前进，任由长枪继续洞穿自己的身体，那一定，很疼吧。

沐月看着那削瘦的少年，那清秀的脸庞，都是变得有些狰狞，也是张开口，笑了笑。

虽然，满是血液的微笑，看起来是那般吓人。

“终于，我……我……也帮他们报仇了。小晨，叶青，曹伯……”

秦烽马上从元府之中翻出几枚疗伤的丹药，送到沐月的唇边，声音都是有些颤抖，“别，别再说话了……”

然而沐月却是伸手一挡，将秦烽手中的丹药向下压了压，远离了唇边，丹药也是散落了下来，她用着那极为微弱的声音道：“秦烽，能够认识你，真的，真的……很开心，谢……谢……你。还有，额……”

身躯一颤，大口鲜血从嘴角如泉水一般喷涌了出来，甚至于点点鲜血，还溅到了秦烽的脸颊之上，温热如火。

“不要……不要怨恨云月，是我……是我让她成全我的，因为，我真的好累，好累了。”

话到最后，沐月的气息越来越弱，甚至于最后的话语，秦烽都是有些听不清楚。

直到那纤细的手臂垂下来之时，他的心也如同一下冰封起来，瞬间，零下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