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凤却不理他,在战场中扫了一圈,忽地脸色一变,指着东北角处的一块地方道:“你看!”
王大平看了过去。
那里,正飘着一杆旗。
“是司徒睛?”王大平犹疑地说了一句。
不怪他这样,司徒睛已经失去联系多日,虽然他之前威胁过向导,却也并不认为自己便有那般好运气,边城派了多少探子出来找寻都找不到,偏他们出来一找就到。
“应该没错。你再看看这些勇者,个个身手不错,明显在他们的部落里都是受过训练的。也难怪他们紧紧咬着不放了,他们应当也知道司徒睛就在这里。”
“我们怎么做?”王大平低声问,边问边扫了身后一眼。
那些士兵和向导都离两人有段距离,他们相谈的声音又不大,应该不会被有心人听去。
“把司徒睛救出来。”金丹凤斩钉截铁地说,她的目的没变,只是人名变得更具体了些。
“丹凤,别任性。他救不救得出来又怎么样?我们就在这等着,等那些勇者杀光了这些人,自然会离开。到时候我们再去把司徒睛的人头割下来,带回边城去,跟那个姓黄的家伙说,他侄子通敌,已经被我们处理掉。木已成舟,姓黄的定然也拿我们没办法。和我们玩心计,他还不够资格!”王大平冷哼一声。当初金丹凤说出黄将军同意他们出城搜索司徒睛后,他的心里就一直转悠着这个主意。
管你通没通敌,先杀了再说!
金丹凤颇为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不管是司徒睛还是边城,都是朝廷的军队,每死一个人,就相当于朝廷多了一点损失。怎地你现在还守着那老古板的教条?司徒睛确实我看他同样不顺眼,如果他有什么事儿犯到我手里,我甚至不介意给他点儿苦头吃吃,让他临场多些经验。可是你也知道我们现在的关系,我估摸着,要是能把他救下来的话,他应该对我们感激多多。”
微娘对她的推断不差,其实如果司徒睛并没有真的投降游牧部落的话,她肯定不会真的捏造个假消息报上来。
王大平叹了口气:“你总是有理。”
金丹凤抿嘴一笑:“那也是仗着你喜欢我啊,不然我做什么大冷天的不好好做事,却带着这几个人出来任务寻人?再说了,”她左右看看,声音压得更低:“姓黄的老匹夫不吃硬的,又很有点儿心计,一上来就把我们设了两个闲职。他却不知道,监察参领这位子有多好,我若是不奉献出浑身的解数,又哪能叫得上报答呢?再说,本来应该只有我们两个来,结果临出发时横生枝节,居然又挤进来个顾三思。那男的据说还没行冠礼,却已让我们暗地里吃了几个亏。这种男人不赶紧处理掉,难道等着让他缓口气来,再一点点收拾我们吗?”
王大平冷哼一声:“那个男人比狐狸还要狡猾,我一直想寻他个错处,直接将他拿了。谁曾想他竟然防得滴水不漏,我连个钉子也塞不进去,这倒变得不好办了。”
金丹凤一边盯着谷中的战局,一边回道:“那男人能坐到军师的位子上,心眼儿必是多得很。你想在这方面和他斗,定是不成。我倒想着,若不是他身边那个护卫功夫太高的话,原可以悄悄拿了他的命去,再嫁祸给游牧部落。”
王大平想了想,摇头:“不行,这样风险太大。别的不说,那姓沈的护卫的确功夫太高了,上次我和他斗过,根本不是对手。而且我看得出来,他其实并没使出十成的力气,估计也就是*成。”
其实王大平还是把自己想得太高了,沈杀和他对战那次,一直束手束脚地,又有微娘在一边盯着,不好下杀手,因此只使出了四五成的功夫而已。
“怕什么,我们和游牧部落的战争还有得打,说不得那姓顾的男人也要出城迎战,到时候两军混战的时候,谁还有工夫一直紧盯着他不放?我们只要看准个时机,趁机将他……。”金丹凤抬起右手,做了一个抹喉的动作。
两人相视而笑。
“你再看那边!”金丹凤忽地转了话题,招呼王大平。
王大平顺着她的方向看去,目光左右搜寻了一下,这才看到一个身着服饰明显比其他勇者华贵得多的部落中人。
那人悍勇异常,每次挥动手中的武器,总要收割掉一个甚至几个边城士兵的性名。
鲜红的血喷洒在地上,映着白色的雪花,显得格外让人悲哀。
“那个人……。”王大平还没说完,就见到金丹凤已然将后背上的长弓取下来,从腰间的箭筒里抽了支长箭出来,搭到弓上,冷森森雪亮亮的箭尖直指那个华贵勇者。
“那个人,必是部落那边领头的,若我能将他射死,游牧部落必定会撤退,到时我们就可以大大方方出现在司徒睛面前了。”金丹凤说。
王大平深以为然,紧紧盯着她执箭的手,看她慢慢描准。
他甚至忘记了呼吸。
作者有话要说:孩子生病了,发高烧。其实昨天晚上就有点儿蔫,我却没怎么在意,结果今天早晨起来就直接烧了起来,吃药再加退热帖,一直不好使。晚上又去买了退热帖和小安瑞克,现在好多了。刚刚给他吃了消炎药和散热的药,希望能快点儿好起来吧。孩子若是生病了,真是连码字的心思都没有,今天这章码起来时感觉不像平时那么全神贯注,老是觉得乱乱的。
又是十一点多,某笔先去睡了,大家晚安。